延禧宮。
安陵容唇色烏青的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是冷,也是怕。
昨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找華妃,卻不想華妃的人一離開,她就差點丟了命。
那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的時候,她甚至有種自己要被冷死、凍死的感覺。
安陵容緊緊的擁著身上的薄被默默流淚,這些日子以來被欺辱的委屈,和昨兒差點丟命的害怕齊齊湧上心頭。
她出身低微,就該受這樣的委屈嗎?
,!
她份位低下,就該被人折辱至此險些連命都保不住嗎?
“小主……”寶鵲見她哭得雙眼泛紅,一時悲從心起也忍不住落淚。
她們的日子真的過的太苦了。
小主入宮許久都未曾侍寢,月例被內務府剋扣的厲害,冬季的棉衣棉被全都是些不保暖的次等貨,取暖用的碳煙多嗆人不說,分量還少根本不夠用的。月銀什麼的,更是幾乎見不到。
昨日小主被澆了冰水回來後就發起了熱,她去太醫院請太醫都請不來,原因無他,沒銀子而已。
最後她只能拿著僅有的一塊碎銀子買了幾粒藥丸子給小主服下。
可那藥丸子到底不頂用,還未入夜小主就發起高燒來,她沒有辦法,只能咬牙拿著小主妝奩裡唯一一支值錢的金簪去求了何姑姑,那金簪還是小主入宮的時候,莊貴人送的。
何姑姑得了好處,親自走了一趟太醫院,卻也只請到了一位年長的醫女來,一番把脈後,醫女開好藥方抓了藥,她趕忙熬了藥給小主灌下去。
服了藥後,天亮時分小主就退了燒,只是到底還未痊癒,她們一沒有保暖的厚棉被二沒有能取暖的炭火,小主被冷的在被窩裡發抖。
奚嶠踏進明瑟居的第一感覺就是冷,冷的跟個冰窟似的。
“安小主。”奚嶠踏進房門就看見抱在一起哭的主僕倆個。
寶鵲聞聲忙擦了眼淚轉頭,見來人是奚嶠,頓時眼睛一亮:“春容姑姑!”
“姑姑安好,奴婢失禮了。”寶鵲急忙忙的站起身請安。
奚嶠擺手示意她別多禮,幾步走到床前對著想要起身的安陵容道,“安小主快躺好,昨日的事,奴婢和莊小主都聽說了,小主還未痊癒萬萬不可再受涼了。”
安陵容依言縮回被子裡一邊發抖一邊虛弱的道,“讓姑姑笑話了,陵容這簡陋的很,還請姑姑別嫌棄。寶鵲,快給姑姑搬個凳子來。”
奚嶠上前摸了摸被子,又薄又硬不是新被褥,可見多了個攪屎棍一樣的夏常在,安陵容的日子的確要比原劇情裡還要艱難許多。
“這被子……”奚嶠皺眉,但到底沒多說什麼,“我帶了銀霜炭來,寶鵲你先去點個炭盆來。”
她看著安陵容彤紅的眼睛,面有不忍的嘆息著道,“小主再忍忍,馬上就暖和了。”
安陵容剛止住的淚水再次落下,“多謝姑姑,多謝莊姐姐。”
這宮裡真的好冷,冷的她以為自己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奚嶠看著她被凍得烏青發紫的嘴唇和因病而毫無血色的小臉,生怕她真的挺不過去,忙將自己捂手心裡的暖爐塞到她被子裡。
“今日若非小樂子去御膳房領食材時聽到了訊息,我們小主都不知道小主的處境竟這樣艱難。小主也是倔強,不說旁人,我們小主總不會袖手旁觀的,小主該早早的派人來說一聲的。”
安陵容的眼淚洶湧,好似流之不盡一般,她抽泣道:“莊姐姐懷像不好,我怕擾了姐姐修養。而且、而且……”
她總以為沈姐姐得寵,總不會一直看著她不管的,哪想……
安陵容抿唇不再去想。
寶鵲終於端了炭盆來,室內多了些暖意。
見安陵容眼淚不停,寶鵲又跟著抹起了眼淚。
奚嶠塞了一個裝滿碎銀子的荷包給寶鵲,“莫哭了,宮中規矩不許見哭聲。若是叫人聽了去又是一場麻煩事。這銀子你拿著,跟著小連子去內務府上下打點一番,先把安小主的月例領回來才是正經。”
寶鵲連忙收了哭聲,抬手用袖子擦乾眼淚,“奴婢謝過姑姑。”
奚嶠來了好一會兒只看見這主僕兩個,還有一個菊清硬是連個聲兒都沒聽見,於是便問道:“小主,菊清呢?”
:()綜穿:反向剝削,系統給我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