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甄嬛這幽禁這事,這一次的嬪妃們還真是誤會人家皇帝了。
這就是赤裸裸的幽禁,並沒有她們以為的偏心偏寵。
若是當真要計較的話,這也可能成為皇帝逼雲辛蘿就範的籌碼。
蘇培指揮小太監小宮女們去收拾天然圖畫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事穩了!
皇帝必定對雲辛蘿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雖然雲辛蘿早已嫁為人婦還生育了兩個女兒,但是滿人並不太在乎女子是否二嫁。
以皇帝對純元皇后的痴情,見著一箇中年版的純元在世,怎麼可能放過?
就是不知道皇帝以後會不會將雲辛蘿接入宮中?或者該說,皇帝會給雲辛蘿一個怎樣的身份?
是愛惜羽毛,不給雲辛蘿名份讓她成為一個見不得光的存在?
亦或者,力排眾議一意孤行的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讓雲辛蘿光明正大的陪在他身邊。
奚嶠雖然覺得後者不太可能,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皇帝特地給雲辛蘿安排一個與甄家無關的身份,也肯定會有聰明人能識破這層遮羞布。
君奪臣妻、母女共侍一夫什麼的,這也太難聽了吧。
可是,萬一呢?
甄嬛青澀的模樣都能有純元光環庇佑。
猶如純元在世的雲辛蘿沒道理沾不了光吧?
一個是青澀年輕的替身。
一個是氣質容貌相差無幾、讓人難分幻想與現實的替身。
後者理應更具緬懷和慰藉的效果。
況且這個男人是皇帝,是手握大權、君臨天下的霸主。
只是給自己的行為蒙上一層薄薄的遮羞布又如何?
在這個君權獨大,皇權至上的時代裡,誰還敢豁出全家、甚至全族性命不要,去揭開這層遮羞布、去譏諷皇帝不成?
但不管是個哪種可能,對她和餘鶯兒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前者那自然不用說,不過一個見不得光的金絲雀,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後者嘛,以甄嬛的驕傲會自己崩潰掉的。
其實相比起來,奚嶠還是更希望是後者。
一是能廢掉甄嬛,二是能往皇后的心裡狠狠捅一刀,三是能挑起甄嬛對付皇后。
不過皇帝的決定她左右不了,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等著看結果吧。
但是這事不好跟餘鶯兒說,她心思太淺,一有不慎就會露餡。
餘鶯兒不知道自家姐姐在短短的一瞬間裡想了些什麼,她那容量並不大的小腦正在思索年家為何不接旨進宮陪伴華妃。
但是結果顯而易見,她的記憶體並不足以應對這樣複雜的運算。
於是她很光棍的選擇了直接向自家姐姐要答案。
“年家人拒絕了?為什麼?她們不是一向都極重視華妃嗎?”
對此,奚嶠倒是有點猜測,只是有些拿不準,而且這也屬於不能跟餘鶯兒分享的。
於是,她隨意扯個藉口忽悠道:“做什麼要來?年家女眷不來還能得一句誇獎,外人少不得誇她們一句知禮守節懂規矩,要是來了就只能淪為笑話。”
年家與甄家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別,唯獨在皇恩這一塊上徹底顛倒。
年家女眷要是入了圓明園,人前人後笑話她們的不定會有多少人呢。
還不如直接不來,雖然也不會少了背後說閒話嘲諷的,但到底是她們在理,回懟的時候也能理直氣壯。
餘鶯兒啊了一聲,但仔細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她今兒上午出去閒逛時,園子裡就已經有不少閒話了,全都是捧甄嬛、拉踩華妃的。
餘鶯兒她一時竟有些可憐她。
她自打伺候皇帝以來,恩寵也就那樣了,加上她的吃穿用度只有更好沒有變差的時候,對失寵這事還真是沒什麼感覺。
可華妃不同啊!
那可是整個年家捧在手心裡仔細呵護的明珠,是在潛邸時就備受寵愛無人能出其右的側福晉,是手握宮權掌握滿宮命脈的妃主娘娘啊。
如此家世,如此寵愛,如此地位,加之又身懷皇嗣,本應該得意無雙,備受關懷恩寵的時候,卻被一個小小的答應比到了塵埃裡,受到滿宮的嘲笑,聽到無數風言風語。
這得多難堪啊!
要是換成她,非得氣出個好歹來不可!一個不好說不定孩子都保不住。
奚嶠額頭滑過黑線,“收起你那憐憫的眼神!華妃再如何也輪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