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后走到皇帝邊上看剛出生的小公主,隨大流的誇了幾句後,也跟著當了一回散財童子,給翊坤宮人和接生嬤嬤們送了賞。
一連得了三次賞,等他們主子醒來還有賞,翊坤宮上下一時喜氣洋洋高興的好似提前過年了。
“皇上,小公主剛出生正是最嬌弱的時候,萬不可在室外久待吹風,還請皇上容奴才將小公主抱回房間。”
皇帝自然不會不同意,反而還誇了這接生嬤嬤一句,“是個忠心的,蘇培盛,回頭多賞她。”
雖然所有的新生兒都是這樣的,但是十根指頭都有長短,皇帝的心偏向貴妃母女,自然覺得對貴妃母女忠心耿耿的都是好的。
這位嬤嬤不料竟還有這等意外之喜,連忙抱著小公主的襁褓退到室內對著皇帝一拜,“奴婢謝皇上恩典。”
皇帝視線掃過翊坤宮的宮人,“好好伺候貴妃和小公主,朕和貴妃不會虧待了你們。”
話落,看著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想起這會兒都過了晚膳時間了,連忙對太后道:“讓皇額娘為兒子和貴妃操心了,眼下天色已晚,兒子送您回宮。”
太后的眼皮一跳,“不用了,皇帝今兒也累了,早些歇著吧,皇后送送哀家也就是了。”
她這樣一說,皇帝倒是沒有再堅持。
“是,那兒子恭送皇額娘。”
嬪妃們乖覺的跟著行禮:“臣妾/嬪妾等恭送太后娘娘。”
等太后皇后一離開,皇帝也沒有留嬪妃們,而皇帝自己回了養心殿。
回鍾粹宮的路上,餘鶯兒看了已經分道揚鑣、看不見身影的齊妃等人,和被她的步輦甩到身後十多米遠的安陵容雲辛蘿幾位東六宮低位嬪妃。
壓低了聲音,趴在步輦的邊上問奚嶠:“姑姑,您覺得今兒這事可有蹊蹺?”
奚嶠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娘娘放心,宮裡人一定備好了吃食。”
餘鶯兒委屈巴巴的住嘴,然後在奚嶠的冷颼颼的目光裡坐好,維持住她岌岌可危的小主地位。
一回到鍾粹宮,餘鶯兒絲毫不顧形象的往肚子裡塞了一碗飯,就迫不及待的拉住奚嶠再次發問:“姐姐,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什麼了?”
的確發現了一點東西,但是不好跟餘鶯兒說。
不是因為不能說,或者不相信她,而是這不對勁的地方在年夫人身上,但是她在翊坤宮的時候並未接觸到年夫人。
“姐姐~”餘鶯兒搖著奚嶠的手臂,“到底是不是太后啊?可是華貴妃那邊不是一直派人盯著太后的人手嗎?若當真是太后下的手,華貴妃不可能會中招啊!”
但如果是別人,好像也沒哪個有這本事,能將手伸到翊坤宮吧?
奚嶠神色幽幽,“宮裡不行,宮外呢?”
餘鶯兒瞳孔一縮,對啊,太后可不是孤家寡人,雖然烏雅家才被清洗了一番,但並未傷害到根基,一個靠後妃起來的包衣家族,手裡握著的手段不會少。
“姐姐的意思是?”
雖然但是,餘鶯兒沒辦法將這兩件事連起來啊。
年家門第顯赫,雖然陰私手段可能玩不過烏雅家,可其他方面卻是烏雅家拍馬不及的,最主要的是,烏雅家是怎麼在宮外就讓貴妃早產的?
夾帶私藏了秘藥?讓人傳了對年家不好的訊息?
“好了,莫要多想了,沒法求證的事,與其自己猜來猜去,不如等貴妃出月了,你親自去問貴妃。貴妃早產這事連你都能看出異樣,年家豈有不徹查的道理?”
等年家查清楚了,她們自然就能知道個囫圇。
餘鶯兒瞪大眼睛,什麼叫做“連你都能看出異樣”?
她餘鶯兒是什麼舉世難尋、世間無雙的蠢蛋嗎?
奚嶠挑眉看她 。
餘鶯兒瞬間洩氣。
是的,她餘鶯兒就是整個鍾粹宮最笨的蠢蛋。
奚嶠這頭跟餘鶯兒一起翹首以盼等著年家給她們解答疑惑,哪知第二天貴妃那邊就傳了密信請她前往翊坤宮一敘。
啊這……
既然貴妃都主動相邀了,奚嶠也不好不去。
同樣是夜半時分,翊坤宮的側殿,貴妃坐月子的宮室裡。
奚嶠坐在貴妃床前的秀墩上,旁邊的頌芝捧著一套旗裝。
貴妃面色蒼白,眼神狠厲的看著這套衣物,“這衣物是我額娘昨日陪我用膳時所穿,太醫說其上侵染了一種原本無害的秘藥,但若其與艾草相遇,便會變成讓人嗜睡犯困、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