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欽再次切換狀態，劍氣形成的白色劍影進入水霧中，他任由它們自動尋找目標。
在感應到的一瞬間，他身形一動，衝向霧中。
“柳柳，守在這裡，治療他們。”
一凌做好安排，見名為柳柳的粉衣女子點點頭，他向祁九努努下巴，一起跟著李文欽衝進白霧裡。
太極劍陣再次開啟，成簇的劍氣覆蓋在李文欽前方，緊接著從劍陣中衝出一道紅色的人影。
竹笛和劍刃碰撞，卻絲毫沒有落於下風。
萬花武器為判官筆，但也有不少特殊的外觀，比如雪鳳冰王笛和這種不起眼的竹笛。
本身使用其他判官筆，也能在拓印後呈現這樣的特殊外觀。用這樣外觀的人不少，但溫辭秋本身的判官筆卻並不會是這個模樣。
弘毅戲謔的表情掛在臉上，這根竹笛落在李文欽眼中，就不一樣了。
那是……
他此刻咬緊了後槽牙，雙手發力，猛地將人推開。
收回四散的劍影，手一翻轉，再次切換為近戰的太虛劍意。
劍氣凝於劍尖，他抬手攻了出去。
前刺、上挑、下劈……劍招凌冽且迅猛，每一招都指向弘毅的致命處，可次次都被竹笛擋開來。
而這根竹笛卻充盈了他的目光，李文欽再怎麼剋制，眼角也不禁泛起紅意。
“你竟然敢用著萬澈的武器……”
弘毅冷哼一聲，竹笛往下一劈，拍開李文欽的劍尖，借力順勢向後做出一個後空翻，拉遠了距離。
“既然我要修習這萬花谷的功法，自然要有把趁手的武器才是。”
“他既然死於我手，那我拿他一把武器也不過是順手的事。”
他用修長的手指轉動著竹笛，好整以暇地欣賞著李文欽臉上的憤怒。
弘毅一面觀察著眼前人的神色，一邊思索著。
在他的記憶裡，李文欽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在黑市裡潛伏，幫助牧言幫助夏熠陽，哪怕是剛才幫助管理局的人來討伐他，死了一堆人，他也一副好像所有事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可這一提到萬澈，李文欽就變成了這副急躁的做派。
這李文欽與萬澈竟然有如此厚的羈絆？可他卻不曾記得此前有這麼一號人物，這人只是在後來他作為虞言時，憑空出現在黑市中的……
“師父的武器？”遲來一步的祁九自然聽到了弘毅的這句，他不由得撫上腰間的雪鳳冰王笛。
他點開面板，面如菜色。這是真正的雪鳳冰王笛，品階還停留在80級的時代，顯然並不是萬澈的武器。
他竟一直以為腰間這把笛子只是套著雪鳳冰王笛外皮的判官筆。
他明明記得，師父有一日上頭，為了這根笛子的外觀，連刷了十幾周，打了數個副本。自此之後，他見到師父似乎從未換下過這個外觀。為何……
弘毅停住手指轉動的動作，笛子一頭指向祁九，緩緩道：“我這身花間遊的功夫，還是同萬澈學的，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
“哎，可真說不上來，你對你師父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呢。你師父的路數你竟然絲毫不熟悉，也沒注意到什麼時候就萬澈竟換了個武器外觀。”
“你住口……”祁九捏緊了打狗棒，手上爆出青筋。
“說起來，祁九你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弘毅忽然想起什麼，眉尾一挑，忽的大笑出聲來。
“你拿著你所有的魂念從我這裡換走了這根沒用的舊笛子……”
！
沒讓弘毅將話說完，祁九握住打狗棍一端，指向笑得肆意的弘毅。
“你什麼意思？”他眼睛裡滿是驚恐，質問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我從你那裡，換走的笛子……”
“對啊，從我這裡。”
祁九呼吸加重了幾分，腦子裡瞬間回想起他當時知道師父死亡，甚至連屍體都沒見著最後一面，看著一堆人瘋搶著師父遺物的場景。
他不管怎麼喊，怎麼吼，那些人抱著萬澈的東西，四散而逃，根本沒有停留。
祁九忽然注意到有一個人的動作似有些古怪，撿起的動作不快，他看清了那手裡拿著的就是師父經常腰間別著的武器——雪鳳冰王笛。
這人不過是銀霜口裡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村民，沒什麼厲害的行動能力，跑動的速度並不快，沒跑多遠就被他抓住了。
祁九開始還拿著管理員的架子，威脅對方將笛子交出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