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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婦人惱恨,這女娃忒難纏了,死活不給糧食。
&esp;&esp;程肖肖好像知道婦人腹誹她般,依然沒有鬆口,見婦人又追上來,冷冷開口,沒有糧食,最多二兩,不賣滾遠點,我又不是沒肉吃,你女兒那麼瘦,身上恐怕沒幾兩肉,嘖嘖!這二兩恐怕不值。
&esp;&esp;程肖肖失望的搖搖頭。
&esp;&esp;好像不打算買了。
&esp;&esp;婦人一聽慌了,她女兒怎麼就不值二兩?
&esp;&esp;她很不甘,養了這麼多年,不說回本,現在連幾斤糧食都換不到,真晦氣。
&esp;&esp;正在這時候,男人牽著小女孩的手大步走了過來,一錘定音道:賣,我們賣。
&esp;&esp;可是當家的婦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esp;&esp;他在旁邊可是看著透徹,這女孩說話時帶著戲謔,故作兇狠,眼神卻不像,說不定女兒跟著他們有莫大的好處。
&esp;&esp;到時候,他們一家人也可以靠著女兒的救濟過活。
&esp;&esp;男人暗搓搓的想著,就是賣了,他們也是她的父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到時讓婆娘和兒子偷偷找她哭窮,難道她還能眼睜睜看他們餓死不成?
&esp;&esp;男人主意打得噼啪響,料定程肖肖他們一群人過不了江,還不是要退回來,在這安營紮寨?
&esp;&esp;到時候,近水樓臺,還怕要不到糧食,所以他狠狠瞪了一眼,沒眼力見的婆娘,怕她壞了他好事。
&esp;&esp;程肖肖不知道男人的小九九,爽快的付了銀子,帶走了小女孩。
&esp;&esp;女孩眼裡都是絕望,直到今天才徹底看清父母的嘴臉,為了活命就要捨棄她的命,那她還在奢望什麼,她不是一直都知道麼?
&esp;&esp;縱然幹再多的家務活,再怎麼討好弟弟,也換不回他們一個正眼,一句表揚,生活除了捱罵就是捱打,還有就是捱餓。
&esp;&esp;這樣苦的日子,她有什麼可留戀的,死或許是最好的解脫。
&esp;&esp;很快女孩眼底的絕望變成了平靜無波,呆呆的由人牽著走。
&esp;&esp;隊伍越往前面走,兩邊林子裡的破帳篷越多,密密麻麻的,多數帳篷是直接用褥子和被子縫補連線而成。
&esp;&esp;而剛才矮坡兩側的行人,大多提著籃子,應該是出去找吃的,這片林子應該是他們的駐紮地。
&esp;&esp;這裡至少聚集了七八百的難民。
&esp;&esp;系統開口:前面是渡口,沒有船隻估計這些人過不去,只能在此逗留。
&esp;&esp;這裡雖出了燕州郡地界,但要過了順江河才能到定州,而那邊根本不接收這邊的流民,所以也沒有船隻開往這邊。
&esp;&esp;一行人來到渡口,入眼的是一片荒涼,路口兩側有幾個茶水攤子,破敗的倒在一旁,只剩一些打碎的碗碟和酒罈,亂七八糟的摔了一地,看樣子走的時候很匆忙。
&esp;&esp;頂棚的布全被人巴拉了,想來是那群難民乾的。
&esp;&esp; 渡江
&esp;&esp;這裡滿地灰塵和落葉,荒蕪的渡口上,雜草從甲板縫長出了一兩寸,踩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寬廣的江面上,只餘波光粼粼的碧藍水面,靜靜流淌而過。
&esp;&esp;這群難民應該是最先逃出來的一批,而染上瘟疫的人全被封死在了硫化城,他們雖然逃出了燕州郡,但去不了定州,定州沂水而建,是個南來北往的大城,商人眾多。
&esp;&esp;繁華程度堪比燕州郡首城,雖燕州郡是邊境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可跟京都比不值一提。
&esp;&esp;而定州雖離京都較遠,可水產品豐富,礦脈也不少,更是西狄渡江交易的地方,人員也最為複雜。
&esp;&esp;一兩個人想要混進城不難,難的是要帶這麼多人上岸。
&esp;&esp;程肖肖站在渡口,吹著迎面而來冷風,尋思著怎樣過江才穩妥。
&esp;&esp;幾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