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糾纏,隨便尋了個理由,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望著那抹迅速消失在花園裡的纖娜身影,陸知珩晃過神,狠狠擰了下眉頭。
方才真是見了鬼不成,竟被她那淚意迷了心神。
不該,實在不該!
“陸大人,您怎麼在這。”
小太監快步上前,喚道:“陳公公到處尋您了,請快這邊來吧。”
陸知珩斂了心神,又恢復一貫清冷自若的模樣:“這就來。”
*
轉眼到了千秋宴前一日,秋竹與湘蘭在院中將準備給太后的壽禮重新清點了一遍。
“娘娘,當真不再另外備些什麼嗎?”湘蘭還是有些擔心,她去其他殿中打聽過了,諸位妃嬪們給太后的準備賀禮皆是奇珍異寶。
想必到時宴上定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他們這點東西放到檯面上,會不會太寒酸?
知曉這婢子是真心為自己,楚清音安撫道:“這可是陛下準備的,誰敢說寒酸?”
湘蘭不由撇嘴,姑娘每次都拿這話來抵她!
楚清音瞧她那樣,不由一笑,正想再安撫她兩句,就見門外小荷正探頭探腦地往裡看。
她眸光頓沉,這丫頭當真是再留不得了!
這日夜裡,皇帝吩咐陳忠良來傳話,今日有政務纏身,恐無暇抽身來這,讓楚清音早些歇息。
楚清音對此倒沒什麼想法,反正裴元凌跟她也就純睡覺,什麼也不做。
不過這倒是個良機,她正好能騰出手把這些該處理的人給處理了。
“娘娘,奴婢服侍您寬衣就寢吧。”秋竹一邊打量著楚清音略微難看的神色,一邊小心詢問。
楚清音並未回答,只瞥了眼旁邊的湘蘭,聲音冷肅:“將康祿海叫進來。”
秋竹神情微滯,盯著湘蘭離開的身影,心裡不由嘀咕。難道這位向來好脾氣的主演不下去了,也要和其他娘娘一樣,有了不如意的事便把脾氣撒到她們這些下人身上了?
很快,湘蘭便帶了康祿海進來。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跟著本宮時日尚淺,對我都存在觀望的態度。今夜陛下不來,想必你們也都在心裡嘀咕,我是不是要失寵了?”
楚清音平日裡溫和的臉龐此刻滿是肅意。
康祿海是宮中老人,本也猜到喬貴嬪此番大抵是要找他來發洩怒氣,此刻聽見這話,立即弓腰表著忠心:“娘娘,奴才對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鑑,怎敢在背後妄議您的是非呢?”
“哦?”楚清音邁步走至康祿海跟前,眉眼含笑,“既如此,我要你為我做件事,你可敢去?”
康祿海心中一慌,面上卻不敢表露,強忍著懼意:“既是娘娘的吩咐,奴才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萬死不辭。”
“很好。”楚清音頷首道:“倒也不是難事,我要你想辦法,在明日的獻舞單子里加上我的名字。”
已上報的獻舞單子,想要無聲無息地加上別的妃嬪娘娘的名字,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即便是過去擁有無上榮寵的楚貴妃,也未必能越過禮制辦成此事,更何況他只是一個貴嬪宮裡的掌事太監?
喬貴嬪這不是明顯是要他的小命嗎?
康祿海邊抬手擦去額頭的汗珠,邊小心翼翼道:“娘娘,獻舞單子是由皇后掌管,您如今風頭正盛,想要無聲無息地在裡面添上您的名字,只怕——”
他的話還未完,便被楚清音打斷,她聲音冷沉,帶著一抹不怒自威的氣勢:“怎麼,你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