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溫溫柔柔的,說這話時周身卻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氣場。
裴元凌凝視著她,卻彷似透過她,看到了年少時的楚清音。
那時她還未嫁給他,每日像個假小子跟在楚慕言的身邊,騎馬射箭,無拘無束。
“音音若非生為女子,好好培養,日後也能上場殺敵,當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楚慕言的話言猶在耳,那時的裴元凌卻並不苟同。
畢竟那個每日軟著嗓音喊他元凌哥哥的楚清音,明明就像是個精緻易碎的瓷娃娃。
也因著她天真單純,不善掩藏心思,才在宮中屢遭陷害。
若無他的保護,怕是早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又哪裡能和那不懼風吹日曬,粗糲豪放,又心有成算的將軍沾得上半點干係?
可如今,他看著眼前之人,心裡卻頭次泛起疑惑。
眼前的人真的是以前那個心性簡單,單純天真的音音嗎?
“陛下您瞧,嬪妾這不就輸了嗎?”
裴元凌垂眸,果見棋盤上黑子已全盤被封,竟無半點活路。
他恍然一笑,她只是忘了舊日記憶,下棋僅憑蠻力罷了。
都說棋心代表人心,這般在棋盤上嬌蠻無理,橫衝直撞的性子,不是他的音音又能是何人?
“一局紋枰對弈,不過浮生半日閒,不必傷懷。”
瞧見楚清音臉上的失落,裴元凌對她招手,“來朕身邊。”
楚清音聞言,粲然一笑,仿似得了什麼寶貝似的,立馬起身湊到他的身側。
“陛下……”
懷中女人聲音嬌軟,將頭埋入他的懷中,頭頂的髮絲處特有的薔薇水兒的馨香緩緩襲來,直吹入鼻尖。
裴元凌被撩起一股燥熱,桎梏在女人腰間的手也不覺收緊。
察覺到那隻修長的大手,以及男人挺拔的身軀,楚清音不覺咬了咬唇。
裴元凌的心頭仿若一頭猛獸正在亂撞。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女人,見她紅著臉,媚眼如絲,紅唇微張,一時也按捺不住心頭熱意,低頭吻住那抹嬌軟的紅唇。
楚清音閉著眼,任由男人撬開她的唇……
一時間,兩人氣息交纏,滿室旖旎。
夫妻多年,裴元凌也懂得如何讓她享受。
薄唇順著她的頰邊,緩緩下移,在白皙的脖頸留下一處處淺淺的紅痕。
身上的藕粉色繡花衣衫不知何時已被扯開,昏黃燭光下,光滑細膩的香肩宛若秋日新藕,白得直晃人眼。
而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也不知何時掀起衣裙——
“陛下……”
楚清音一把按住裴元凌的手,情慾未消的小臉上羞紅一片:“陛下忘了,嬪妾這幾日身子不太方便……”
激情猝然被打斷,裴元凌的眸色暗了暗。
但看著懷中之人小心翼翼的討好之色,他又醒了神。
替她攏起滑落肩頭的衣衫,他將心上人重新攬入懷中,啞聲道:“是朕孟浪了。”
“不怪陛下,都是嬪妾身子不濟,擾了陛下興致。”
這話叫裴元凌愈發憐惜,他低頭,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朕說過,在朕面前,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陛下……”
楚清音抬眸,眸中似是氤氳幾分動容淚意。
裴元凌摸了摸她的頭,目光繾綣:“今日可還疼?”
說著,手已很自然地下移,落在她的小腹處,動作溫柔,恰是讓她舒服的力度。
“多謝陛下,嬪妾好多了……”
她這般說了,裴元凌仍是輕輕替她揉著肚子。
看著男人溫情脈脈的動作,楚清音眸色微動。
若是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些齟齬,還如曾經,該有多好。
可惜,回不去了。
與滿室溫情的霏雪殿不同,淑華宮內,滿地是被人用力砸碎洩憤的花瓶碎片。
“娘娘息怒,切莫因此亂了分寸,讓宮外的大人憂心啊!”一旁的大太監安撫道。
已由從一品淑妃位降為二品妃位的魏意秋聞言,拿起殿中僅剩的那尊雕花瓷瓶要狠狠往地上砸去的動作頓停。
想起父親虎威將軍,她神色黯然,語調裡也透著幾分委屈:“父親……”
“娘娘莫要憂心,陛下雖降了您的位份,可放眼宮中除了皇后與不理俗世的德妃外,依舊以您為尊。既如此,還怕尋不到機會,找那個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