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和昌河公主相交多年,她歲數比昌河公主大的多,一直將她當小輩看待。
如今看著往日明媚張揚的公主哭成這樣,天師心裡也不好受。
“我之前給你的藥沒給她用?”
昌河公主抹著眼淚:“用了,可她還好好的,天師,她太邪門了。”
“還真是邪門,我必要會一會這個葉氏女。”
天師垂眸,想到關於葉氏女的某些傳說,眼中盛滿了瘋狂。
昌河公主心中一喜,又作出悲痛狀:“天師,我們要怎麼辦?那個小賤人害我,這一回必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呵呵……”天師一笑,聲音沙啞,嗓子裡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雜音,就好像是金屬物件相互劃過,又像是用腳不住的踩沙子的聲音,聽的人耳膜都發疼。
“我欲尋純淨之體來煉藥,若是這個葉氏女合適,倒省了我再去四處尋找。”
昌河公主心裡更加歡喜。
天師煉藥她是知道的。
天師到底活了多久她並不知曉,但是很多很多年以前,她小的時候天師就是如今的樣子,這麼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除去身有修為之外,就是用丹藥保持年輕美貌。
想著葉恆被天師給抓到扔進丹爐裡,血肉融為一體,她不住的哭嚎,昌河公主更是一陣狂喜。
“天師,若抓到她,定要我先討還一些。”
天師點頭:“好。”
她伸手撫了撫昌河公主的頭髮,又拿著帕子給她擦乾淨淚水:“遇到什麼事都有我在呢,哭什麼。”
昌河公主抬頭,臉上笑容燦爛。
葉家別苑
葉氏的族人們聚在一處,由著葉書安帶頭,來請葉明安回家。
葉明安披散著頭髮,身著一襲淺色長袍,外頭罩了白色大氅,看起來清瘦又有著說不出來的散淡氣質。
他這一番隱士之姿實在很能唬人。
葉書安見了都是一愣:“族長,如今昌河公主已回公主府,我們來請你還家,葉家老宅不能無人鎮守,族長若不回,咱們葉家如何為繼?”
葉明安笑了。
他叫人搬了把椅子坐下,慢悠悠的喝著手裡的茶水。
“當年你們闔族相逼,叫我休妻,可曾想過今日?”
一句話,搞的葉氏族人面面相覷。
“我活了半輩子,功名利祿早已看淡,如今就只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別的事,實在不願意再操心。”
葉明安笑著指了指侍立一旁的葉瑜:“族長之位我已交給瑜兒,你們且回吧,過些日子,瑜兒自會回去。”
呃?
這下葉氏族人真是坐不住了。
葉瑜才多大點的人啊,竟然要擔起族長的重責?
他擔得起嗎?
再者,自己這些人可是剛將人家母親趕出去啊,如今請他回去做族長,難保葉瑜不會報復他們。
看著族人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葉明安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
果然,就像長女所說,當你什麼都不在乎的時候,就沒有人能拿你怎麼樣。
福王府
雪停了,葉恆叫人送葉幼寧回去。
前腳把人送走,後腳葉恆就勾了幾個陰魂過來。
那幾個陰魂陰氣並沒有多重,但在世間遊蕩多年,倒也是修出了一些法力。
他們跪在葉恆身前,嚇的陰氣時輕時重,飄忽不定。
葉恆笑了笑,叮囑一句:“我的意思已經告知你們,你們自去辦吧。”
幾個陰魂嗑頭:“必為尊上辦好此事。”
葉恆一揮手,那些陰魂就都消散了。
她起身,開窗透氣,外頭天寒地凍,冷的叫人打戰,一開窗戶,冷氣直往屋裡鑽。
葉恆站在窗邊,就像是沒有感覺到冷一樣一動不動,整個人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孤寂和清冷。
柳枝拿了大氅過來:“王妃,天氣冷,別凍著了。”
葉恆回頭一笑,衝散了那份清冷。
“王爺回來了嗎?”
柳枝點頭:“這會兒才進二門。”
葉恆披著大氅往外走:“我去尋王爺一塊吃鍋子。”
待今日之後,好些事情自有分曉。
一般來說,下雪的天並不是最冷的時候,雪停天晴,積雪融化,那才是最叫人把手都要凍掉的時候。
這幾天大雪消融,整個京城都冷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