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量,越是覺得古怪。
葉驚弦還在哭:“還請父皇看在葉氏陪伴兒臣一場,又自幼長於鄉間無人管教的份上饒她這一回,等,等兒子身子再好一些,一定好好教導她。”
永嘉帝一屁股跌坐在龍椅上。
這麼些個重臣看著呢,總不能因著幾條魚而打罵親兒子吧。
誰家沒個調皮的後輩,他這個當老公公的,不能因著兒媳婦貪玩釣了魚就喊打喊殺的,那實在不成樣子。
帝王不只有無上權威,還得有容人之量,肚子裡得能裝事,什麼髒的臭的苦的也都得嚥下去。
可這他媽的實在憋屈啊。
永嘉帝的手抬的都費力,抬手,才要說點什麼,就見林驚弦猛的咳嗽起來,一邊哭一邊咳,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快,快,叫御醫。”
勞九才要往出跑,林驚弦掙扎著一把抓住他:“大伴,去,去請星落。”
勞九為難的看向永嘉帝。
永嘉帝只好擺手:“把老七送回去,讓他媳婦趕緊回去照顧他。”
說完還嘀咕一句:“放著生病的爺們不管,成天只知道玩,到底是小孩心性。”
勞九扶著林驚弦出去,永嘉帝臉上的笑都勉強的很。
他強笑著對重臣們道:“朕的這些個兒女啊,沒一個讓朕省心的。”
朝中重臣也都打著哈哈:“誰家沒個調皮兒女,臣看七皇子妃開朗活潑,倒是和七皇子甚為相配。”
永嘉帝:……
他還能說什麼呢?
葉恆被叫回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碳燻的痕跡呢。
玉白的一張臉上有好幾道黑印子,嘴角還帶著些碳灰。
林驚弦半靠在床頭,看著她就笑:“御花園的魚好不好吃?”
葉恆擺手,坐下來先灌了好幾口水:“莫提,還真不如外頭河裡的魚好吃,肉質不好,腥氣還重,也不知養來做甚。”
林驚弦又笑,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葉恆坐過去,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純澈到能夠透視人心的眸子:“怎麼了?有事?”
林驚弦拿起放在床頭的帕子,扳過葉恆的臉,仔仔細細的給她擦臉上的灰:“出去玩行,別玩的太野了,今兒把父皇養的魚都禍害了,父皇可氣的不行,要不是我裝病,只怕這次你要挨罰。”
“哎呀,那魚原來是父皇養的,我說怎麼吃起來一點不好吃,味道那樣腥,果然,父皇就不是能養魚的。”葉恆笑著一拍手,接過帕子自己又擦了擦嘴角,看著笑吟吟一副好脾氣的林驚弦,又離近了些:“多謝你啊。”
乾清宮
永嘉帝聽了勞九的話,心裡那個鬱悶啊。
“她真是這麼說的?”
勞九垂頭不敢言語。
永嘉帝狠狠一拍桌子:“她怎麼敢?朕怎麼不會養魚了,朕養的魚肥美著呢。”
永嘉帝大約是氣狠了,指著勞九道:“去,給朕把剩下的魚也都撈了送到御膳房,這魚朕便是不吃,早晚都得叫老七媳婦給禍害了。”
勞九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永嘉帝。
他心說陛下真是給七皇子妃氣糊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