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著一隻腳,鞋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頭髮散亂著,跟個瘋婆子似的。
且衣服好幾處都被撕扯破了,臉上不只有淚水,還有一些泥土,手上的指甲也斷了好幾根,一根手指還淌著血。
“這是怎麼了?”
親妹子成了這樣,永嘉帝少不得動問一下。
他一問,昌河公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越哭越難受,越哭聲音越大。
永嘉帝被她哭的頭疼不已。
“行了,別哭了,你先收拾一下,別怕,皇兄給你做主。”
他這柔聲一勸,昌河公主更加崩潰,也不顧儀態,直接就撲了過去,抱著永嘉帝邊哭邊嚷:“皇兄,是駙馬,駙馬他敢打我,皇兄,你一定要給我做主,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在燈下,永嘉帝細看,才看到昌河公主臉上的泥土下掩著的巴掌印。
“好大的膽子。”永嘉帝憤怒之下拍了桌子:“葉明安他敢如此……他目無君上,他想做什麼?”
昌河公主哭的一抽一抽的:“他想做什麼?他還忘不了那個賤人,滿眼都只有賤人生的賤種,我與他夫妻多年,給他生兒育女,他心裡卻沒有我一點,沒有我也就算了,連,連瑜兒和幼寧他都不在乎,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
昌河公主處於半瘋的狀態。
她抓著永嘉帝的衣袖顛狂道:“皇兄,你要幫我,你要幫我啊,皇兄,殺了那個賤種,趕緊殺了那個賤種,只要沒也她,駙馬的心就還在我們母子身上……”
看著這樣瘋瘋顛顛不成樣子的昌河公主,永嘉帝又心疼又煩亂又驚怒。
當然更多的就是頭疼。
他知道昌河公主口中的賤種是誰。
就是他才剛進門的七兒媳。
昨天葉氏一進門七皇子就醒了,這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當時他和田貴妃的想法是一樣的,都覺得這個葉氏有福,和七皇子八字相合,是旺七皇子的,也覺得這個媳婦娶對了。
可這一天還沒過去,半夜裡他妹妹又逼著他殺兒媳。
而且看起來不殺葉氏女,昌河公主還有的鬧。
永嘉帝從來沒有過的為難。
要是尋常人殺也就殺了,但這個兒媳婦真不好辦啊。
兒媳婦不只不能殺,為了兒子還得對人家好好的。
但妹子這裡又怎麼辦?
萬一昌河公主失控之後闖到北五所大哭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