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恆一大早上就被吵醒了。
她摸摸身側,被褥都是涼的,坐起身,就看到柳枝端了水進來:“王妃,縣主一大早上就來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王爺在外頭花廳陪著縣主。”
“我知道了。”葉恆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了,也沒有化妝打扮,把頭髮鬆鬆挽了,穿著短襖,繫了紅綾長裙就往花廳走去。
還未進去,就聽到了葉幼寧的哭聲。
“怎麼了?”
葉恆疾步進去,卻見葉幼寧哭的稀里嘩啦,一雙眼睛腫的跟桃似的。
林驚弦趕緊起身:“我也問不出什麼,你好好問問,可別再讓她哭了。”
葉恆點頭,坐到葉幼寧身側,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溫柔的詢問:“是誰欺負你了?還是貪嘴想吃什麼沒買著?”
葉幼寧止住哭聲,滿臉的羞色:“姐姐,我,我闖禍了。”
“闖什麼禍了?”葉恆沒往心裡去。
葉幼寧是個老實孩子,行事很有規矩,她能闖出什麼大禍來?
“早起母親尋我,說是想吃徐記的點心,叫我親自去買給她吃,我想著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昨天又哭了半宿,一時心軟就答應了,誰知道,誰知道我的馬車出了府,就被趕下車來。”
葉幼寧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葉恆,見她沒生氣才敢繼續往下說:“我這才知道母親扮成宮人的模樣跟著混出府來,她如今正坐著我的車要進宮去,陛下已經下了旨,不許母親出府,她這般……要是惹的陛下震怒,我,我該怎麼辦?”
葉恆看著慌張失措的葉幼寧,只能先安撫:“別怕,陛下也是講道理的,這事又不賴你,必不會罰你,現今最重要的是去宮門口攔住昌河公主。”
她起身讓人去叫王慎:“你帶了人去宮門,快些去,告之值守的侍衛一定要攔了昌河公主,等攔住之後,你快些送她回去。”
王慎領命去了。
葉恆還有點不放心,就拉了葉幼寧的手:“你坐我的車,我們一起去瞧瞧,若是不好,也能描補一番。”
這種情況之下,葉恆也沒時間再去妝扮,就這麼帶著葉幼寧出去。
到了門口要坐馬車的時候才發現林驚弦已經在另一輛馬車上。
他掀著車簾,探出頭:“我不放心,和你們一起去。”
三個人緊趕慢趕的過去。
到了宮門,未下馬車就聽到嘈雜聲。
林驚弦趕緊跳下馬車,他要去扶葉恆,不想葉恆動作很快,利落的跳了下去,又轉身扶了葉幼寧。
遠遠的看過去,就看到一圈的人,周圍還有好多圍觀者。
走近了才發現昌河公主赤著足,披頭散髮的跪在一席破舊草蓆上。
她穿著薄棉衣,外罩灰樸樸的兔毛的披風,長髮垂到地上,沾了不少的土和泥,看起來十分狼狽可憐。
侍衛統領正好聲相勸:“公主,您還是請回吧,老這麼著,要是引的陛下大怒,對您和我都不好啊。”
昌河公主彷彿未曾聽到,就這麼直直的跪著。
她的臉色蒼白中隱隱帶青,嘴唇發紫,看起來凍的不輕。
葉幼寧一見就又哭了。
“母親。”
她撲上去拉昌河公主:“您這是何苦,您趕緊起來,咱們回家。”
昌河公主甩開她:“滾。”
“母親。”葉幼寧一邊哭一邊又要去拉昌河公主,昌河公主眼神冰冷,眼風掃過去:“不孝的東西,離本宮遠一些。”
葉幼寧僵住,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好半晌,她才張口發出聲音來:“母親。”
昌河公主卻理都不理她。
葉恆見此走了過去,她先摟了葉幼寧,好支撐住她,不讓她軟倒在地上。
“公主,陛下生氣罰您閉門思過,您該好生靜思已過,而不是跑到這裡來折騰,您如此,豈不是枉顧陛下對您的一番手足之情,也枉顧了陛下一番苦心啊。”
昌河公主動也不動。
葉恆嘆了口氣:“您是公主,金枝玉葉,就這麼在宮門口跪著,難免引來閒言碎語,壞了皇家威儀。陛下正在氣頭上,您該安靜一點,等著陛下氣過了再行分辯,您說是不是?”
周圍一些看客聽了這話忍不住點頭,都覺得葉恆說的很有道理。
侍衛統領也忍不住說了一句:“福王妃說的很是,公主,您這般……可是在逼迫陛下,萬一引的龍顏大怒,恐要……”
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