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把勞九叫到身旁。
“大伴,你還記得母后去世時說了些什麼嗎?”
勞九垂手站在一旁:“記得,太后娘娘交待陛下要照顧好公主。”
永嘉帝笑了。
他身體後仰,頭靠在龍椅上,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來。
“朕為了她把皇家臉上丟到地上踩,至今還有人罵朕糊塗,逼迫當年驚才絕豔的探花郎休妻另娶,朕原想她是朕的親妹,為著她,丟些顏面又算得了什麼。”
勞九心中一驚,更顯出幾分順從來。
“可如今卻有人告訴朕,她……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野種,她根本不是朕的妹妹,你說,朕要拿她怎麼辦?”
永嘉帝笑的眼睛紅了,他努力的仰著頭,不叫勞九看到他的失態。
“陛下。”勞九背都要彎了:“這事還不一定呢,等什麼時候能夠明確公主非陛下親妹,也知道她的身世之後再行決定吧。”
永嘉帝擺了擺手:“她絕非朕的親妹,至於是個什麼出身……”
過了許久,永嘉帝坐起身看向勞九:“大伴,你幫朕做一件事。”
勞九湊過去,永嘉帝低語了幾句,勞九領命出去。
福王府
葉恆沒吃午飯就睡了,一直睡到黃昏時分才醒。
她醒過來的時候林驚弦正在叫人擺飯。
聞著飯菜的香味,葉恆迅速起床。
屋子裡燒了地龍,溫暖如春,她也沒穿厚衣服,只穿單衣,隨意拿了一件外袍披上就走過去在餐桌旁坐下。
林驚弦一身淡青走銀線薄衫,腰間繫瞭如意絛,站在那裡如竹一般。
聽著動靜,他笑著伸手去拉葉恆:“醒了。”
“嗯。”葉恆點了點頭,接過宮人手中的勺子盛了一碗湯喝了潤潤喉:“屋裡有些燥了,該擺個水盆,不然睡一覺醒來嗓子難受。”
林驚弦就立馬叫人去往角落處放上小巧的水盆。
他又拿了個蘋果坐下來削皮:“不久之前刑部再次提審紅藥,紅藥又想起一件事來,據她說太子好像曾養過一個外室,稀罕了個一年半載的就處理了,也不知道下場如何,不過她隱約記得大娘娘沒人的時候悄悄說過一句沒那樣糟踐人的。”
呃?
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驚弦把蘋果遞過去,葉恆接了來吃,她歪著頭看著林驚弦,一雙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好奇,再加上嘴裡含了蘋果,腮幫子也鼓了起來。
這樣的葉恆哪裡還有平日裡那樣理智淡漠,智珠在握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貪嘴的小貓,看起來又乖又可愛。
她這個樣子叫林驚弦忍到崩潰也沒有忍住,飛快的在她唇邊偷了個香。
“父皇已經叫勞九安排人把話傳到了昌河公主耳朵裡,鼓動昌河公主去找許韻對質。”
葉恆眨了眨眼睛:“昌河公主不會蠢到那個地步吧。”
林驚弦笑了:“說不得呢,面對重大的危機時,人難免昏頭,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把葉恆吃了一半的蘋果拿過來咬了一口:“你別吃太多冷硬之物,倒弄的晚上肚子難受。”
葉恆眼巴巴的看了那半顆蘋果一眼,哦了一聲,盛了半碗小餛飩,又夾了些菜吃。
林驚弦繼續說:“如今看著是越來越好玩了,刑部於淮辦了半輩子案,越是難纏的案子他越有興趣,越是要深挖下去,這件事情放到他手上,定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葉恆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
吃完餛飩,葉恆看看天色就笑著起身:“一會兒你幫我看著點,我也出去轉一轉,之前安排的人也該出場了。”
夜愈深
葉恆伸展腰肢,做了一番準備之後開了窗子迅速離開。
林驚弦點了蠟燭在燈下讀書,從外頭往裡看,就看到窗子上映上他讀書的剪影。
昌河公主府
昌河公主把晚飯全都給摔了,她一口都沒吃。
她披頭散髮的坐在床上,衣衫也被她扯破了好幾處。
“不會的,不會的,勞九在胡說,一定是胡說,我怎麼可能不是皇兄的親妹,一定不是這樣的……我絕對不會是大千歲的女兒。”
她現在滿心都是恐懼。
做為最得寵的公主,自幼長在公主,可以說是要什麼就有什麼。
自然就有很多人奉承她,她對於一些宮中秘事也瞭解一些。
大千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