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許韻動了真火,這一氣,又咳出一口血。
她白色的道袍上鮮血分明,看起來有幾分悽慘。
“你葉氏記載哪裡做得了準,我師傅修行多年,怎麼沒聽說過有什麼葉氏女得道成仙的。”
“哎呀,天師你小心點。”
葉恆又過去扶許韻,還一邊數落林驚弦:“你有多大力氣不知道嗎,怎麼用了扛鼎之力去踹天師,瞧把天師給踢的,哎呀,這血怎麼吐個沒完,天師,你不會馬上就要去往西天極樂世界吧。”
林驚弦一臉愧悔狀:“天師,實在對不住,我一時情急……只是我這一腳踹過去,天師為什麼不躲?我平時在家和我家王妃鬧著玩也是踢踢打打的,怎回都踹不到王妃,怎麼偏偏就踹到天師身上了?”
許韻要氣死了。
這兩口子真不作人。
他們倆這是打配合呢,明裡暗裡的損人,是在說她許韻在作戲,好嫁禍於人。
一氣可不要緊,她心口巨疼,疼的都說不出話來。
在永嘉帝看來,許韻不說話就是預設了。
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昌河公主時就有了幾分不善。
昌河公主還沒看出個眉眼高低呢,仗著許韻在旁,大聲分辯:“天師才剛出關就被我請了來,恐是許多天沒吃東西,自然弱了些,避不過也是有情可原。”
葉恆低笑,用著永嘉帝聽不到的聲音來了一句:“蠢貨。”
隨後,她提高聲音:“天師,趕緊坐下歇息片刻,回頭我請了大夫去您府上幫您會診,好瞧瞧是怎麼回事,放心,若果然是我們王爺踹出了毛病,我們是認的,您需要什麼補養,我們會一一送過去,便是每天人參燕窩的養著,我們砸窩賣鐵也要幫您弄到。”
林驚弦不住點頭:“是極,雖然您誣我家王妃乃不祥之人,我們心裡生氣,但一碼事歸一碼事,我把您打的受了傷,我們得認。”
“我們雖然年輕,可大道理也是懂的,尋常時候很不願意與人爭執,更不會動手,這人嘛,要惜福,少造口業才有福報。”
葉恆跟崩豆似的,一句快過一句。
永嘉帝端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著。
他目光在葉恆臉上巡視片刻,又去看滿腔怒火的昌河公主,再看林驚弦狗腿般的給他媳婦搬凳子,小心翼翼的護著他媳婦,只覺本來枯燥的日子多了幾分樂趣。
“既然你說你葉家有祖上德行護體,那我問你,你可敢與我比試一番。”
許韻氣的腦子昏沉,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這麼一句。
“比什麼?”
葉恆沉吟,做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她心中卻在歡呼。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即是德行護體,自然不懼寒暑,可是如此?”許韻問。
她是看葉恆穿的單薄,故意這麼一問。
林驚弦心頭一驚,趕緊去拉葉恆:“我家王妃……”
他話沒說完,葉恆就點了頭:“自然。”
許韻笑道:“即如此,我們便比耐寒,這幾日天寒,你可敢與我只著單衣在外頭待著,哪個在外頭呆的時間久,哪個便贏了。”
“好啊。”葉恆拍手,很高興的答應了,接著又問:“賭注呢?”
許韻清聲道:“如果你贏了,我便與你道歉,承認自己道行不行,如果你輸了,那你便是生而不祥,你得跪下跟我認錯,同時離開王府,永世不得進京。”
林驚弦是徹底的急了。
他上前一兩步,把葉恆護在身後:“說什麼胡話,這是本王的王妃,怎麼能離開王府,你想挑唆我們夫妻不得安寧,我們才不會上你的當。”
葉恆拉住林驚弦,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她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有一分俏皮,兩分可愛,笑的讓人心裡發暖,好像是有什麼不開心在這一刻也都消散了,剩下的只有滿心的歡喜。
這麼觸動人心的一笑卻沒什麼人看到。
林驚弦在前,自然看不到,永嘉帝被擋著,也沒看到。
就只許韻和昌河公主看個清楚。
只是她們對葉恆滿腔恨意,這笑再美,再暖人,那也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
昌河公主心中嘀咕一句:果然是狐媚子,連笑都在勾人。
許韻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如此,就說定了,明日我們約在乾清宮外比試,還請陛下做個見證人。”
永嘉帝慢悠悠的把茶杯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