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撩袍角,二郎腿翹了起來。
他嘴裡哼著小曲,右手在腿上打著拍子。
林驚弦滿心的為難。
他頭一回感受到了沒錢的苦悶,也有些理解為什麼田貴妃千方百記的想搞錢。
男子漢大丈夫,沒錢是真不行啊。
“七弟可想好了?”
二皇子一曲哼完,頗有興味的看著林驚弦臉現難色。
“只要二哥把此事辦好,與我家王妃出口惡氣,我便與二哥這個數。”林驚弦伸出一根手指。
“有點少了吧。”二皇子笑笑,又要哼曲。
“兩萬,不能再多了。”林驚弦一咬牙說出一個數來。
二皇子起身:“成……”
話未說完,就見王慎進來:“爺,王妃請您過去一趟。”
林驚弦起身,拱手為禮:“二哥稍侯。”
二皇子不緊不慢道:“即是弟妹有事相商,就請過來吧,咱們都是一家人,也不是沒見過的,請來一塊聊聊也無妨。”
本來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偏偏二皇子說話的語氣十分不正經,帶著幾分流氓色調,就讓林驚弦心裡來了氣:“不必了。”
“二哥說的是。”
這兩句話幾乎同時說出。
一句是林驚弦說的,另一句是推門而入的葉恆說的。
葉恆含笑進來,頓時叫整個屋子都顯亮堂了不少。
她進來先朝二皇子道了萬福:“二哥近來可好?嫂子可好?二哥回去和嫂子說一聲,得了空尋著一塊玩,省的大冬天的在家裡待著煩悶。”
“好說,好說。”二皇子也拱手回了一禮:“弟妹最近越發白淨標緻了。”
這話引的林驚弦怒目而視。
葉恆笑了一聲:“二哥比前兒見到時也更俊朗瀟灑了些。”
“是嗎?”二皇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弟妹好眼光。”
林驚弦在一旁站著,看二人這樣你來我往,心裡說不出來的鬱悶煩燥。
他一把拉住葉恆的手:“王妃,坐這邊。”
他指的座位是離二皇子最遠的地方,而他也坐在了葉恆身邊。
葉恆坐定之後就道:“二哥想要什麼我知道了,說句實在話,二哥心善,如此關照我們,區區兩萬實在不足以感謝二哥的記掛照料之情,然則家中又實在沒有餘財,想要多給些,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麼一句話,叫二皇子不再那麼懶洋洋的了,他坐正了身體,眼神凌厲,有了天皇貴胄的儀態和氣度。
葉恆笑了一聲:“我和二哥也不見外,有幾句話呢,也只在家裡,當著二哥的面說,對著旁人,我是一句都不透露的。”
二皇子的預感很準。
他現在就感覺葉恆接下來的話對他極為重要:“請講。”
“我葉家千年世家,底蘊深厚,這麼些年,也積攢了些好東西,但那些都是外物,葉家最為重要,最為寶貴的是血脈傳承記憶。”
這話什麼意思?
不只是二皇子,就是林驚弦都有些驚掉了。
“葉氏嫡脈中每隔幾代就會有一嫡女繼承祖上的技藝,生來就有祖輩們的傳承,到如今,葉氏已經有六百年未曾出現這種情況,大家都只當是傳說,誰也沒有當真,可這卻是真真實實的。”
二皇子眼睛微眯:“你的意思是說,你……有了血脈傳承。”
葉恆重重點頭:“是,這事我從未對人提及過,便是父親那裡也不知道,今日是頭一回說起此事。”
“為什麼對我說?”二皇子一陣心慌。
知道了別人的大秘密,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就是被人弄死,另一條就是和別人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利害相連,福禍相依。
可不管是哪條路,他都不願意走。
他可以預想到如果跟著葉恆走,將來恐怕會遇到很多艱難。
他閒散的生活恐怕會一去不復返。
林驚弦這會兒心思急轉,他看著葉恆,目露思索之色,又想到了從葉氏祖籍上看到的那幾行字。
六百年前,血脈傳承?
林驚弦在仔細分辯,記載和葉恆的話哪個是真的。
“是二哥缺錢闖到我家裡,怎麼又怪罪我跟二哥掏心掏肺呢?”葉恆歪著頭,一臉天真的看向二皇子:“二哥,葉家傳承可是世間難得的寶庫啊,比如說,這傳承裡就有燒製琉璃的工藝,又有如何養殖珍珠,還有千工百巧,無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