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這幾天一直沒睡過安穩覺。
早年間的噩夢開始糾纏他。
每天晚上都要被驚醒好幾次。
昨天晚上好容易睡著了,還未天亮就被勞九喚醒。
“陛下,昨天晚上陳大人一家滿門盡屠。”
永嘉帝猛的坐起,心驚之下再無一絲睡意:“哪個陳大人。”
勞九小聲告之:“吏部主事陳琦。”
永嘉帝擺了擺手:“朕知道了。”
剛才他確實嚇到了,朝中姓陳的官員不止一位,吏部侍郎也姓陳,是永嘉帝十分信重的一位大臣,他生怕是陳侍郎被屠。
既然不是,事情就沒有太過嚴重。
“陛下,學子和百姓們圍在宮外說什麼都不肯走啊。”勞九急切道:“陛下早點拿主意吧。”
永嘉帝閉上了眼睛,心中不忍,可還是咬牙道:“傳朕旨意,著福王妃即刻去往國師府。”
福王府
葉恆看看天色,右手掐指去算,時候已經到了。
她開門站在院中,叫過趙嬤嬤。
王慎幾個也跟著她,就見葉恆滿臉肅殺之色,聲音更是帶了金石之音:“傳我令,凡府中下人全部回房,無令不得出來,違令者斬。”
一個斬字叫葉恆說的滿是殺氣,趙嬤嬤都嚇的一哆嗦:“領命。”
葉恆叫上王慎還有柳枝和桃葉回屋。
她拉了林驚弦的手問:“你可信我?”
林驚弦想也不想的點頭:“自然是信的。”
葉恆笑了:“即是信我,一會兒你帶著他們在院外攔人,不管是誰來都不能放進。”
“好。”林驚弦答應一聲。
柳枝和桃葉雙眼泛紅:“王妃請放心,我們就是豁出命來也絕不叫人進了這院子。”
王慎沒說話,卻是重重點了點頭。
葉恆笑著回身,從床邊拖出一口大箱子來。
這口箱子是她嫁進來的時就帶著的,放在房中從來沒有動過地方,也從來沒有叫人開啟過。
箱子開了,正好旭日東昇,陽光照進箱子裡,一時間,裡頭的東西竟然亮的叫人有點睜不開眼睛。
林驚弦揉了揉眼睛,仔細去看,裡頭竟是一整套的披掛。
葉恆把東西一件件拿出來穿在身上。
這是一整套的銀白鎧甲,她穿在身上,面色肅淡,有著說不出來的俊美英挺。
壓箱底的是一杆銀槍,葉恆提起,在手裡掂了掂:“足夠用了。”
“我與王妃梳頭。”柳枝上前,把葉恆長長的頭髮束在頭頂,用一頂銀冠固定住。
桃葉拿了摺好的紅色披風開啟,林驚弦接過來一抖,那披風紅豔如血,奪目異常。
林驚弦上前,把披風給葉恆繫上。
葉恆撫了撫他的臉:“你好好的,我去去就來。”
嗖的一聲,槍尖遞出,將房門挑開,葉恆如箭一般到了院中,她右掌一翻,一個羅盤狀的東西出現在掌心。
“塗山狐族聽令。”
葉恆輕叱一聲,院中一道白光閃過,一隻三尾白狐出現在院子裡。
那白狐見了葉恆便拜,甚至口吐人言:“見過尊上。”
林驚弦站在屋內,目睹這一切,滿臉震驚。
王慎更是嚇的險些跌倒在地上。
柳枝和桃葉心裡害怕,但想著葉恆的交待,打迭精神,大著膽子沒動地方。
葉恆輕輕點頭:“今日喚你來幫我一回,此間事畢,我送你塗山氏修行功法一套。”
白狐臉上竟然露出驚喜之色來,人性化極了。
這又叫林驚弦幾人大開眼界。
“悉聽尊上吩咐。”三尾狐再拜。
葉恆笑著用槍尖一點三尾狐,就見那白狐光天化日,眾人眼皮子底下幻化成了一匹白馬。
葉恆翻身上馬,回頭對著林驚弦嫣然一笑:“王爺這幾日的眼淚不能白流,我這便為你出一口惡氣。”
林驚弦想對著葉恆笑一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只憋出一句:“小心。”
葉恆笑容燦爛,在陽光下,她美的驚心動魄,美到直擊人的心靈,這樣的美叫林驚弦不由自主的又掉下淚來。
“等我回來。”
葉恆一提馬疆,白馬急奔而出。
福王府門前人越圍越多。
前門、後門都堵了滿滿的人。
甚至連角門處都有不少人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