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幼娘被一群貴女拉到一邊說話。
這些小姐妹們聚在一起聲音歡快,小聲的說著一些閨中聽來的事情。
於幼娘認真聽著。
她旁邊王侍郎家的長女元娘拉著她的手親近的詢問:“聽說你前兒病了一場,如今可好了。”
於幼娘笑笑:“早就好了,只是冬日冷的出奇,就不愛出門。”
王元娘看看左近,又湊過去小聲說:“聽說開春皇后還想給太子選個側妃,我偷聽父兄談話,有意叫我參選,為著這事,我母親正和父親鬧騰。”
於幼娘也壓低了聲音:“叫我說很不必如此,皇子側妃表面光鮮,內裡的苦楚誰還能不清楚?不說側妃,就是那些正妃又有幾個過的好的。”
王元娘點頭:“除卻福王妃,怕是再尋不到一個自在的。”
說起這個,於幼娘眼皮就開始跳動。
“福王妃也是因為厲害的與眾不同才過的好,沒福王妃那個本事,一般人可擺弄不了皇家的這些爺們。”
王元娘苦笑一下,又看看四周:“聽說福王妃自幼長在鄉間,就像是鄉下的野小子一樣,我和你說,我家兄長和友人交談,說福王妃長的五大三粗,滿臉橫肉,黑的就像是鐵塊,還說她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你說這得啥樣的人啊?”
於幼娘聽的直皺眉頭。
她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葉恆那神妃仙子般的容顏。
“不是,福王妃長的可好了。”於幼娘辯了一句。
王元娘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可莫說笑了,真要跟咱們這樣的,怎麼能製得了昌河?”
這叫於幼娘怎麼說呢?
正聊天呢,就聽到外頭太監的聲音傳來:“王爺,您慢些……”
這是哪位皇子過來了?
於幼娘搖了搖頭,這個時間點皇子們都在後宮和他們的母妃呆在一起,應該不可能過來。
她順聲望過去。
就看到殿外明亮月光和高高燭臺上燭光的映照下,一位著黑色團龍袍,頭戴金冠,氣度沉穩尊貴,滿身清華的男子邁入殿內。
他一進來,殿中立刻寂然無聲。
不曉得多少貴女的目光望過去,層層疊疊,像是情絲要將他纏住一樣。
這位爺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泰然自若的走來。
於幼娘緊緊攥住王元孃的衣袖:“他是哪位?”
王元娘皺眉:“不知道啊,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許多人眼見那位爺進了殿,緩步走到宗室的席位上坐下,悠哉悠哉的倒了杯茶飲著。
這會兒不止貴女們兩眼放光,就是命婦們都在悄悄的觀察這位爺。
王元娘拿了個荷包出來,叫過一個小太監遞上:“剛才進來的是哪位王爺?”
小太監很機靈,接了荷包小聲道:“是忻王。”
忻王?
於幼娘怎麼都想不起這是哪位主?
王元娘倒是想起來了。
她輕聲道:“忻王按輩份來說是當今的堂弟,不過遠了好些,他爺爺是高宗時分封出去的皇子,到他這輩和當今已經遠了許多,不過倒是沒出五服,原本他要降爵承襲,不過他在邊關立了戰功,因此才能得襲王位。”
“戰功?”於幼娘喃喃自語。
她突然想起這位是誰了。
忻王就是後來的攝政王啊。
歷史上記載永嘉帝晚年時分皇子們爭鬥特別厲害,後來太子被逼造反,雖然叛亂平定,可太子卻將成年的皇子們殺了個乾淨,以至於永嘉帝駕崩之後只能由一個才幾歲的小皇子繼位。
太子反叛,忻王以皇叔的身份進京勤王,一直到新帝繼位,因為新帝年紀小,忻王就開始輔政,後來攝政,朝中大事全由著攝政王來決斷,皇帝成了傀儡。
然後……
於幼娘仔細的回想史書上關於忻王的記載。
忻王去廟裡還願,遇見了清修的福王妃,他對福王妃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便冒著天下大不韙強迫了福王妃。
後頭忻王逼小皇帝禪位,他登上龍椅,面南稱君。
再後頭就是強納福王妃入宮為妃。
他對福王妃寵愛之極,原本英明神武的一代帝王為著福王妃幹出許多的荒唐事來,再加上各地妖邪頻現,天災輪流上演,弄的民不潦生,到最後各地戰火不斷,十幾路叛軍圍困京城。
叛軍打著勤王的旗號,圍住京城許多時日,口口聲聲稱福王妃是禍國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