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阿麗婭:“我們也是這樣嗎?”
阿麗婭注視著我,我只是保持沉默。
阿麗婭仰頭喝乾酒,把酒瓶丟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我的耳邊響起……
阿麗婭往火堆裡放了幾塊乾柴。拿起柴塊放進火堆,卻沒有抽回手…火塘裡,火焰逐漸蔓延上柴塊……
我立即過去抓起她的手臂,把她的手拉出火塘。
我的動作很快,我碰到她的手,只是…有些燙。
阿麗婭看著我,我依舊是面無表情。
阿麗婭注視著我,抽出手槍,握住我的手,與我四目相對,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輕輕撥開保險。
………
我掙脫了她的手,手槍掉在地上…
我感受到了…鮮活,是那樣的鮮活,就好像先前的活著只是在看拿在手裡的陣亡名單上關於生平的背景板。
就像原來以為的彩色世界突然被塗上了色彩才發現之前的世界是灰色。
我的表情終於變了,變得震驚,就像戳破了一層泡泡,第一次感知到了這個世界。
阿麗婭伸手想去拿槍,我再一次握住阿麗婭的手,
我:“不用了,我已經明白了。”
我感受到了她的悲傷,以及,迫切的想要我理解她的感情。
………
突然間,先前發生的事,看那些記錄時的回憶突然湧上來。這也變得從未有過的劇烈…
就像震顫大地的劇烈呼嘯。
我鬆開阿麗婭的手,退回黑暗裡的椅子上。
四周的一切都在劇烈變化,是我震動的內心。
迅捷疾馳,呼嘯,狂暴……
我深呼吸,試圖平靜下來,卻連心跳也如同擂動的戰鼓。
端起酒瓶,想要喝一口,變成了停不下的狂飲。
酒瓶空了,手臂輕輕一揮,酒瓶飛進了森林深處。
阿麗婭神情緊張的說著什麼,她靠過來,我撐著膝蓋起來,按住她的肩膀輕輕一推,她向後倒飛出去四五米坐在地上。
我再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耳機裡的,就像雷電的轟鳴,這好像就是唯一的聲音。
我抗拒火焰,撐起身推開阿麗婭,視線看到火光,隨即立即轉身望向黑暗裡。
我的意識已經模糊了,我感到一陣似乎是什麼已經過去,就好像我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一種抓撓的刺癢感,以及鮮活,以及戰鬥的冰冷呼嘯,漠然,以及迫切,以及……黑暗裡疾馳而過的什麼。呼嘯而過的什麼。以及……我不知道。…眾多感受一起湧現。
我好像想要說什麼,卻發出來一聲咆哮,我感覺四周的一切都在褪色……
黑夜裡傳來陣陣咆哮。就像四周的一切都在褪去生命……我被人按住了。
………
我漸漸冷靜了下來。
薔薇:“你怎麼樣了。”
我麻木的睜著眼睛……
薔薇:“你們在幹什麼。”
我從地上撐起來,坐上椅子,呼了口氣。
沉默了一會……
薔薇一口喝了半瓶水:“我夢到在工廠裡,機器一直在響,響個不停,我想去把機器砸了,然後阿麗婭就把我叫醒了。”
我躺在椅子上,感覺很無力。阿麗婭輕聲對薔薇說了什麼。
薔薇走過來拉住椅子,拖到了火塘旁邊,阿麗婭湊過來:
阿麗婭:“……”
我:“……”
最終我只是嘆了一口氣,摸出手機,關閉了音樂。……閉上了眼睛。
………
再次睜開眼睛,我枕在阿麗婭胳膊上。清涼的風吹過。
我有些迷茫。
我問:“現在幾點了?”
阿麗婭看了一眼時間:“2:28”
薔薇在一旁的燒烤架上忙活著什麼,隨後把什麼東西丟進了垃圾桶。轉身看向我。
她蹲到火塘旁邊,從灰燼裡刨出兩個土豆,然後可憐的望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