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氣氛有所好轉,邱天新卻又起波瀾,起身走到程餘身旁,手搭在程餘肩上,而後豎起大拇指:“程餘,你是顆金子。當時我見你時就知道你早晚會好。可當初我小,勸不動叔嬸。但我可以告訴你,曉曉跟那個混蛋分開後這麼多年都沒再婚,是因心裡一直有你。”程餘聽著這話,訕訕一笑,尷尬地起身,也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天新哥,命運蹉跎,沒有人能預計到往後餘生。我也真心地期待曉能早日找到歸宿。來,我們喝一杯。”
邱天新喝過酒,還要再說什麼,邱曉忙用方言打斷:“天新哥,可不能再胡說了。雨絲姐可是餘的未婚妻。”邱天新見邱曉這般說,也知自己說錯了話,一臉羞愧地回到座位上。邱曉附在陳雨絲耳邊:“雨絲姐,別見怪。他們都是無心的。”
本來因慫您的字吃了不少乾醋的陳雨絲,又見酒桌上邱父和邱天新如此說起,心中更不是滋味。再加上邱曉的刻意解釋,讓陳雨絲開始質疑來邱曉家是否明智。可事已至此,質疑也已無濟於事。於是,陳雨絲不得不努力剋制情緒:“沒事,沒事。大家也都是閒話一堂。”嘴上雖如此說,可心中還是難掩不悅。
程餘也被他們的話弄得心生不安,擔心這些無心的話會讓陳雨絲背上包袱,便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彷彿在說,你別理會,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在,一直都在。張天華畢竟是久經男女之事的老手,一眼便覺察出陳雨絲面有微色,端起酒杯:“今天有幸來到邱總家,我敬大家一杯。一祝伯父伯母健康長壽,二祝邱總早遇良緣,三祝我老弟和妹子執子之手,攜手到老。四祝其餘在座的各位順順利利。”眾人也知氣氛有些尷尬,也就紛紛舉杯,在一聲聲的感謝中,氣氛逐漸迴轉。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張天華提議:“兩位長輩在坐,我看今天我們喝得也很多了。這天色也已晚,我們還得趕回去,要不就此結束?”邱父還想要勸說他們多喝些,可並不算融洽的氣氛,邱曉不想多生枝節:“既然張總如此說,那我們也就不強勸了。”見邱曉如此說,程餘長舒一口氣。於是,眾人紛紛喝乾了杯中的酒,便都離席了。
待要離開之時,邱天新拉著程餘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邱曉這些年的不容易,也說著這些年邱曉對他的念念不忘。這可急壞了邱曉,來到他們身邊:“天新哥,別胡說了。時間不早了,餘他們還要回去呢。”邱天新醉眼朦朧的看著邱曉:“曉曉,哥這是心疼你啊。”邱曉應和:“天新哥,你這心疼妹妹我知道。可你也不能讓餘難做。這雨絲姐在呢。”一句話讓邱天新醒了過來,面露歉意:“程餘,我的話別往心裡去。”
要說起邱天新,那些年程餘來到邱曉家時,因其家沒有多餘的房間,便都是借宿在邱天新家中的。跟程餘也就多了幾分熟知。
程餘哈哈一笑:“天新哥,我知你的心意。”正還在說話時,陳雨絲提醒:“餘,我們該走了。”見陳雨絲催促,程餘辭別了邱天新,向陳雨絲走去。眾人辭別後,莫珊珊開著車離開了邱曉的家。
程餘剛一走,邱曉的眼淚不知不覺滑落下來。沒人知道她此刻內心的疼痛。可疼痛又能如何?正所謂,緣已盡,強求也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