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莫珊珊並不是不曾聽到。只是她一直不敢直面她和張天華的關係。若論張天華,莫珊珊能感受到,開始只是為了各取所需,到得後來,也深切地體會出來,張天華對她的關愛已遠超各取所需的範疇。而她對張天華的愛和依賴也越來越重。然而,莫珊珊也清楚,這段不貞潔的愛,註定不會有結果。除非突然有什麼足以改變這段關係的事發生,或許還會有一些可能。
回到程餘老家,已是夜裡十點過後。程父和程母聽到車聲,都亮起了房間的燈,披著衣服走出房門,急急開啟了大門。程餘見了,忙用方言問:“爸媽,你們怎麼還沒休息?”程父回道:“早上見你們出門遲遲沒回,也就有些擔心。”
陳雨絲見程母披衣出來,趕忙迎了上去,拉著程母的手,滿是關切:“媽,您怎麼還不休息?”程母坦言:“等你們回來。”一句樸實無華的話,讓陳雨絲深受感動,而又心生愧疚,正待開口時,走近前來的張天華,深表歉意:“伯父伯母,打擾你們休息了。”程父只道一聲沒事,遂走向茶几,泡起了茶:“來,坐下來喝杯茶。醒醒酒。”
張天華來到茶几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再次對程父表達了歉意。程餘則來到父親身邊,從他手中接過泡茶的工具,用方言說:“爸,我來吧。”程父見程餘如此,便也就不再堅持。
陳雨絲拉著程母的手在沙發上坐著,遲遲不願鬆開。程母有些心疼:“孩子,跑了一天累了吧?這酒也喝得不少,難受不?”陳雨絲莞爾一笑:“媽,沒事呢。您別擔心。”程母一臉慈祥地望著她,露出會心的笑。幾人喝了數杯茶後,各自回到房中休息,自不必多說。
躺在床上的陳雨絲依偎在程餘胸前:“餘,我想跟你商量個事。”程餘撫摸著她的秀髮:“你說。”陳雨絲溫柔的說:“我想把爸媽接到星城,跟我們一起生活。”程餘滿心歡喜,卻面露難色:“這恐怕有些為難。家裡一大攤子的事,爸媽也脫不開手來。”陳雨絲不以為意:“就是孩子們讀書的事嘛。這個我們來想辦法,把孩子們都接到身邊去。星城的教育總歸要好過這裡。”程餘微微一笑:“絲,謝謝你的善良。可這事還需從長計議。”陳雨絲心生疑惑:“為什麼還要從長計議?我們又不是沒有能力培養他們。”程餘坦言:“不是這個意思。真要把孩子都接到身邊,怕也是麻煩事一件。一屋子的孩子,到時你也會不習慣。”程餘所說不單是事實,更是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很多時候,想象總是美好,可現實卻顯得骨感。陳雨絲略微思索:“那就先把諮文接到身邊。這孩子活潑、聰明,也懂事。到時就讓爸媽去星城帶諮文。”
把諮文帶到身邊一直都是程餘內心深處的想法。前些年因漂泊無依,只是想想。現在雖說好轉,又不得不考慮到陳雨絲的感受,也就只好擱置了。如今陳雨絲主動提及,程餘滿心歡喜:“絲,你真這麼看諮文嗎?”陳雨絲柔聲細語:“當然。自古道愛屋及烏。我愛你,自然也愛你身邊的人和事。”程餘還是忍不住提醒:“絲,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想你慎重地思考。若是可以,我本想著上七年級時將孩子轉到星城。”陳雨絲反問:“何必要等?回去我們就辦。”見陳雨絲如此的善解人意,程餘深情地望著她,眼裡流出的都是最為真摯的感動,情不自禁在她唇上吻了起來。陳雨絲也一把將他抱住,熱烈地回應著。
夜靜了,從山中吹來的風帶著秋的氣息,大有我言秋日勝春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