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車來得很快,約莫五分鐘便趕到了車禍現場。車上下來三四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兩個人抬著擔架,一個人拎著急救包疾步跑來。“讓一讓,讓一讓。”急忙趕來的醫生叫喚著圍觀的人。忙活了好一陣,男子被抬上了車。見男子抬上了急救車,她的心依舊懸著,她想著跟上救護車。可此時的交警早已將她帶到路邊,詢問起情況。
緊張、害怕、擔心交織一塊,女子斷斷續續地說:“我一直在這裡正常行駛,正常地行駛。突然看見一個人影闖了過來,闖了過來。我來不及,來不及剎車,就,就給撞上了。”處置事故的交警聽著女子的講述,一邊做著筆錄,一邊讓跟隨而來的同事勘察著現場。
待交警勘察完現場後,對女子說:“彆著急,別緊張。雖然是你撞了他。但根據現場判斷,主要責任在男子。他橫穿馬路,才導致了意外的發生。”
此時的女子哪裡還聽得進交警分析事故的原因。因為,當醫生趕到,在搶救時,她焦急地等在醫生旁邊,待醫生清理完男子的傷口,擦拭過男子臉上的血跡,她猛然發現,男子似曾相識,確信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不等交警分析完事故原因,女子帶著懇求的語氣對交警說:“我能否先跟著急救車到醫院去看看?”
交警顯得有些為難:“按照交通肇事罪處罰條例,目前你應當跟我回到交警大隊做好筆錄,並等著下一步的處置結果。所以,你的要求我難以答應。”
“他是誰?會不會是他?”“會不會死去?”這兩個問題縈繞在女子心中,揮之不去。於是再次懇求道:“我看他很像我一個朋友,我想去看看。如果真是我的朋友,不管怎樣我都應該承擔起責任來。”
交警見女子如此執著,只好應允。說:“去醫院可以。但需要有我們的人陪你一道。”
女子點頭答應。匆忙跟著交警上了警車,向醫院趕去。
趕到醫院的女子,在交警的陪同下來到了搶救男子的急救室門口。她一會踱著步在急救室門口來回走動;一會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坐立不安,搓著雙手;一會又站起來,緊張的雙手不知該放在何處。
她腦海裡反覆在問自己:“是他嗎?真的會是他嗎?”
“不。不會是他的。一定不會如此巧合的。”
“可看著臉上的輪廓,特別是他的鼻子,還有嘴角的那一粒小小的黑痣,分明是他。”
“別瞎想了。經年未見,或許認錯了也未可知。”
“不。肯定是他。即使多年未見,也不會認錯。一定是他,肯定是他。”
“好了。多想無益。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指不定他的模樣已改變了呢?”
“不,不,不。模樣能變,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這一輩子都記得。”
“別庸人自擾了。都是血腥的味道,你哪還聞得到什麼熟悉的味道?你得靜下來,等結果出來,也就真相大白了?”
“對,對。等待結果,等待真相。”經歷了一番思想爭鬥後,女子終於按捺住胡思亂想的心,焦急著等待男子出來,也好解開她心中疑惑。
搶救室裡,醫生緊張有序地展開急救。所幸,女子的車速並不算快,男子傷情看去嚴重,倒也還有幾分希望。在歷時三個小時的搶救後,男子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
見男子出來,女子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疾步跑去察看。雖然男子頭上裹著紗布,可那張熟悉的臉,僅是匆匆一瞥,女子便啊了一聲,隨之驚叫了起來:“怎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是……”話未說完,已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手顫抖地扶住醫護移動床,跟隨在旁,直到IcU門口,才被醫生和護士攔了下來,她無力地癱坐在門外的椅子上,埋下頭痛苦地抽泣。
摻雜著緊張、傷痛、不安情緒的她,使得在場的醫生、護士,還有陪同她一道來的交警驚詫莫名。交警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好言寬慰:“女士,請放寬心,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嚴重。”沉浸在傷痛中的她絲毫不曾聽見交警的勸說。
隨著IcU的門開啟,她一個彈跳站了起來,慌亂地抓住醫生的手,語氣焦急:“醫生,他是否有生命的危險?”還不等醫生回答,又忙不迭追問:“他的身上可帶有什麼東西?”
她現在心裡篤定,男子一定是那個刻入骨髓,令她朝思暮想,一定要找到的人。只是,她又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內心是多麼希望,這不過巧合,她不過是遇見了一個長相與他極為相似的人而已。遂又自我安慰一番,或許是因對他太過想念,以至於慌了神,錯將重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