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君曦寒在鳳曦羽的照料下清醒的時間才越發的長,從原本的半個時辰,兩個時辰,到後面越來越長。
“公主,青葉來信已經到了當地,現在正在協助當地的官員,這個訊息已經和國師稟報了”
鳳曦羽點了點頭“青葉那邊要多注意一下訊息,無論什麼時候,一有訊息直接上報於我”
轉而問道“北祁那邊有什麼訊息麼?爹爹已經很久沒有傳家書來了”
鈴蘭搖了搖頭,“大人自從在幾月前傳過一封讓您諸事小心外,就未曾有其他的家書傳來”
“那封家書距今已經幾個月了,我傳回去的家書爹爹也未曾覆信”面上閃過擔憂,爹爹不會那麼久不給自己回信“父皇最近有什麼動靜?”
鈴蘭遲疑的抿了抿唇,對上自家主子的目光,“他們傳來訊息,陛下這段時日除了上朝,其餘常在御書房中,最近還盛寵一個貴妃….”
輕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人,“說吧,什麼訊息本宮還會承受不住?”只是爹爹呢?
“陛下讓那貴妃住進去了昭月殿,而大人對此並沒有反對,甚至平靜的很”
咬牙忍下了怒氣,她如今身在異國,到底鞭長莫及。“昭月殿,父皇他可真是......竟然已經到連昭月殿都不要了嗎。好,好得很,好得很”
那一股火氣不知道衝著誰發,最後只能憋屈的吞回肚子裡,垂下眼眸下藏著數不盡的疲憊和難過,她的父皇,果然適合當一個帝王。
“公主….”鈴蘭生怕自己公主殿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他把給爹爹的東西轉手就給了別人,他讓爹爹如何自處?”鳳曦羽知道清溯有多驕傲,哪怕遇到再困難的窘境,也難以打碎他驕傲的骨氣,可是萬一呢,這個人是爹爹的軟肋,這軟肋如今成了一把利刃,不斷的去割據他的傲骨。
清溯並沒有鳳曦羽想的那般難過,或許是心冷了,又或者是知道自己面對的這個人早已經將過往拋卻,他只是沉默的進去帶走了一些自己拿的動的東西,其餘的一絲不剩全部燒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他住了幾十年的地方。
在他面前他早已經失去了尊嚴,如今這點羞辱又算得了什麼?
這人如今不過是在將他們過往有過痕跡的一處地方再次埋葬。有什麼呢?
難道他還能求著這人不要賜給別人麼?他什麼都不剩了,就只剩下這一點點的驕傲。
只是低聲哀嘆,怕是瞞不住遠在他國的女兒和徒弟。
到了今日這個地步,他也沒有辦法去回頭了,曾經的甜蜜如今成了一把雙刃刀,他只敢埋在心底最深處,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偷偷的拿出來翻一翻。
他甚至想罵自己犯賤,到了如今這個模樣,他還是喜歡他。
鈴蘭輕聲說“傳來的訊息說大人也是一切安好,並無過多的反應”
“鈴蘭,我覺得不對勁”那縈繞在心頭的擔憂在這訊息傳來時變得更沉,盛寵貴妃,移居昭月殿,這中間必定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另外著人回去探。
看到鳳曦羽那一臉凝重的神色,鈴蘭心下一顫“可是,公主…..”
鳳曦羽明白鈴蘭的未盡之語,順著窗柩看向蔚藍天空。
鳳曦羽並沒有應鈴蘭的話,而是“你找幾個值得信賴的讓他們仔細打探,速去速回”
暗衛沒有肯定是沒有人能背叛她,但是,這前提是爹爹呢?
這些暗衛的前主子可是爹爹“所有的訊息一律直達我這裡,不得驚動爹爹”
若是清溯不為情,那她自然不必擔憂,可她的爹爹,陷入了一個叫做“鳳梓墨”的輪迴裡,受盡煎熬卻又甘願沒落。
她和父皇要一個承諾,只是想給爹爹都一條退路,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子裡的複雜,可爹爹一向果斷,從不給自己留後路,哪怕不為情,為了北祁的百姓,他也不會走。
那她呢,又該怎麼辦?
這段時日的溫情如同偷來的,她還瞞得住麼?
流言已經入了他的耳,他手段凌厲的去處理掉了那些流言,可是她確實是做了,君曦寒提過幾次讓太醫給她診脈,他的擔憂和隱匿的歡喜她看的一清二楚,那他知道真相是他們之間還有回頭路麼?
把外露的情緒收拾的一乾二淨,才轉過進了內屋,看著他蒼白靜謐的面容,一陣惶然,她似乎真的要抓不住他了。
這個感覺異常的強烈,讓她心慌。
說來也可笑,她從來不信什麼感覺,如今偏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