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這宴會你也不用參加了,來人!傳朕旨意徐貴妃不知尊卑,禁足三月”
“至於你”輕輕晃著手中酒樽,玉釀聽話的在他手中漾出了紋,目光變得越發幽涼,轉而投著求饒的春雨,他不喜廢物,將酒樽裡的酒一飲而盡,擺了擺手“對曦和公主不敬,先打二十大棍,賜死”
“禁足——不!不!求陛下饒過臣妾,臣妾知錯了!不要禁足!不要禁足!”徐娉婷瞬間軟了身匍匐在地上抖動不停,眼淚不停的滴落,聽到禁足就知道後面自己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為什麼是禁足,她不想......
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會狠狠的折磨她的,那後背一道道鞭痕還未痊癒,禁足,為什麼她連自己的命都決定不了?
徐娉婷只能寄期望於自己的家人,她不奢求其他,只是求情,可他們接到自己的目光立馬就撇開了頭。
可徐娉婷的親人是一句話都不敢替她求情,牽連之罪,當今陛下可沒少幹過。
幸好是禁足不是廢了,不然他們一家依靠女兒飛黃騰達的生活就沒有了。
多可笑啊,這就是她的血緣親人,對她的生死視若無睹。
“拉下去”一個婢子的命,玄參不放在眼裡,至於他的貴妃,他會自己好好教訓。
春雨好像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眼裡沒了剛剛的驚慌“春雨不能再陪伴娘娘身邊,娘娘好生保重!照看好自己!”春雨先行娘娘一步,說完便被拖了下去。
“春雨——!”
侍從走來想將她也帶了下去,徐娉婷已面如死灰“你們別動本宮!本宮自己走。”挺直了揹走了出去。經過她的父母面前,目光冷冷的掃過徐父,有慌張卻不是擔憂,怕她失寵讓他們少了富貴生活麼?
他們跪下謝恩聲音讓還未走出御花園的徐娉婷絕望的閉上了雙眸。這就是她的家人啊。
羨豔的目光停留在鳳曦羽身上,她有注意到鳳曦羽身邊的宮女拿出令牌時她有多錯愕,你看,在異國他鄉,她依舊有底氣來和皇室中人相對。
她怎麼會不羨慕鳳曦羽,遠嫁異國,得如意郎君,依舊恣意,北祁皇怕她受欺負賜令牌。
她好嫉妒,不過在臨死之前能違抗一次他的命令也算足矣。
狐狸眼少了流轉的風情反而佈滿哀寂,她所求不多,不過是一個屋簷,兩個人,三餐四季,歲歲平安而已。
而她的血緣親人,送她入宮,斷她少時夢,她受盡苦楚,而這群與她有血緣的關係的人卻是仗著她用血換來的恩寵,仗勢欺人。
何其可笑,又何其荒謬。
而徐父一家自然把這怨氣轉到了鳳曦羽身上,望向鳳曦羽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那般。
鳳曦羽看著徐娉婷滿臉沉寂,見徐娉婷看她的眼神充滿羨慕,疑惑一閃而過。
君曦寒的心下留意了幾分,身上傳來的痛意臉上的血色盡失。
“公主可還滿意朕的處置”對於吩咐給徐娉婷的事沒有成功,玄參眼底的嫌棄之意更甚,給了她那麼多時間還處置不了一個鳳曦羽。
“多謝陛下,臣婦自然心服口服”這一句大大的取悅了某位國師的心裡,他從來沒覺得臣婦兩個字那麼好聽過。
原本慘白的臉色因為歡喜回了幾分血色,讓他在微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出塵獨絕。
鳳曦羽壓根就沒心思去和玄參計較,現在是恨不得轉頭就帶著君曦寒離開這個宴會。
他握著她的手都是涼的,能站著還是藉著她的力,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扶著某個人,剛剛好這個衣袖足夠大,看過去就像是牽手一樣。
這個畫面換來的是他人一句成親許久,夫妻恩愛如舊。
完全不知這人現在在受著怎麼樣的傷和痛。
早上離府時分明還好好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傷成這個樣子?
“皇兄,這個婢女不如交給我吧”
“鸞雪,朕的旨意已下,金口玉言,不能更改不知道麼”看向自己這個皇妹,面色紅潤,哪有前幾日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那些大臣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那裡,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這對兄妹吵架,容易出人命。
“皇兄,殺孽太重對你不好”鸞雪再次求情。
這位公主可是不把那些奴婢的性命放在眼裡,她的殺孽也不見得比皇帝輕多少,這一次怕不是想要和帝王唱反調罷了。
深不見底的眸子帶上了冷意“朕是皇帝,你為一個螻蟻來違抗朕的命令,鸞雪,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