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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邊走邊說，街邊湯餅鋪裡戴銀耳飾的胡人剛好聽去一耳朵。
&esp;&esp;“那人就是黑齒吧。也不知這招靈不靈。”對面茶樓上，秦避不無擔憂道。
&esp;&esp;“餌已佈下，咬不咬鉤就看魚的了。”
&esp;&esp;然而魚餌空懸幾日，不見魚兒咬鉤。這幾日林畔兒和花四娘一直按照固定的路線出來散步、採買零碎物件。只是再沒有見到黑齒，也沒有發現被人跟蹤。
&esp;&esp;按計劃裴縝沒叫停，她們就得一直偽裝下去。這日照例出去閒逛，胭脂鋪的小廝出來招徠生意，見到她們兩個姐妹花，甜言美語哄她們進去買胭脂。
&esp;&esp;鋪裡胭脂多種多樣，叫人目不暇接，老闆遞上一款白海棠胭脂，說是新近調配出來的，香氣芬芳馨雅。林畔兒和花四娘不約而同湊上來聞，初聞不覺怎樣，再行細細嗅聞，不覺頭昏腦脹，頃刻人事不知了。
&esp;&esp; 情情篇（十二）囚籠
&esp;&esp;眼睛嵌開一條縫隙，抵不住沉重合攏，再嵌開，再合攏，如此反覆幾次後，一雙烏黑透著倦光的眼睛才算完完全全睜開。
&esp;&esp;林畔兒揉揉眼皮，展眼望向室內，陌生的屋子裡坐著許多陌生的婦人，身上清一色著白羅衫。大抵是對眼前的情景見怪不怪，誰也沒來理睬她們。
&esp;&esp;林畔兒喚醒身旁的花四娘，問她記不記得她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esp;&esp;花四娘扶著昏漲的腦袋，搖搖頭：“我只記得咱們在街上逛著，怎麼來的全然不記得了。”
&esp;&esp;看到屋裡尚有十幾位婦人，不由問道：“你們也是被擄來的嗎？”
&esp;&esp;十幾束目光不約而同聚集而來，齊刷刷落在花四娘臉上，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esp;&esp;“怎麼不說話，莫非被關傻了？”花四娘唇齒間逸出諷笑。
&esp;&esp;婦人們又通通轉開頭，睡覺的睡覺，發呆的發呆，看話本的看話本，各顧各的。林畔兒湊到花四娘耳邊，“她們好奇怪。”
&esp;&esp;“我看這裡處處透透著古怪，咱們切不可掉以輕心，暴露了身份。”
&esp;&esp;林畔兒小聲應承：“我知道。”
&esp;&esp;坐在角落裡的婦人突然向她們招手，屋裡的婦人大多肥肥胖胖，她是為數不多窈窕的一個，林畔兒見狀和花四娘坐過去。
&esp;&esp;“我和你們一樣，也是被擄來的。”婦人悄聲說。
&esp;&esp;林畔兒和花四娘對視一眼，不待問話，婦人又道：“你們既能被擄來，想必也是生下孩子不久？”
&esp;&esp;花林二人囫圇點頭。
&esp;&esp;婦人見狀嚶嚶啜泣：“想當初我還在月子裡便被他們擄來，如今兩個多月過去了，不知我那苦命的孩兒怎樣了，還在不在人世……”
&esp;&esp;林畔兒不禁問：“娘子姓什麼，夫家是誰？”
&esp;&esp;“我姓盧，夫家是醴泉坊的張小官人。”
&esp;&esp;林畔兒想起梅林裡懷抱死嬰哭哭啼啼的張生，抿著唇沒告訴盧氏這則慘劇。
&esp;&esp;花四娘不知情，猶安慰盧氏：“別擔心，喂米湯也能活下去。”
&esp;&esp;“但願吧。”盧氏擦乾眼淚，問了花林二人姓名，花林相繼見告。
&esp;&esp;花四娘權作不知情，詢問盧氏氏道：“擄我們的人是誰？擄來作甚？”
&esp;&esp;盧氏哀傷道：“擄來日日採集奶水，其餘的我一概不知。”
&esp;&esp;“採集奶水？”
&esp;&esp;“你看那些婦人生的白白胖胖的，只當她們來時也這樣，不然，全是好吃好喝喂出來的，只為奶水豐足。”
&esp;&esp;“沒想過逃出去嗎？”
&esp;&esp;“沒用的。看到那些頭裹紅巾的婦人了嗎？”盧氏目光蕩過去，“她們雖也被關著，實則和擄我們的人是一夥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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