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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韓杞不情不願，“謝謝。”死活不說姐夫倆字。
&esp;&esp;“不客氣。”仇璋姿態居高臨下。
&esp;&esp;韓杞住了兩日，因軍務繁忙，假期有限，來向李纖凝辭行。
&esp;&esp;“既是如此，阿姐不留你了。回去代我向舅舅表哥問好。”
&esp;&esp;韓杞目光遊離，呆望窗邊博古架，一笑，“你還留著這個。”
&esp;&esp;李纖凝幽怨，“不是你叫我不許丟。”
&esp;&esp;韓杞拿下架子上的木猴，木猴經過把玩，浸透油脂，表面光滑油亮。紋路有些許磨平。
&esp;&esp;“當初鄭重其事的塞給我，不許我丟我還當有什麼特別之處，研究了好久，研究來研究去只是個普通的木猴嘛。後來阿玥天天拿著把玩，發現尾巴竟然是老虎尾巴。”
&esp;&esp;韓杞屬虎。
&esp;&esp;韓杞手裡攥著木猴，淡淡道：“這木猴雕刻的時候用了些心思，每刻一刀我就在心裡說一遍我愛你。不許你丟是不想自己的心意被辜負，現在想來也不值什麼。”
&esp;&esp;李纖凝沉默。
&esp;&esp;“所以，真的不和我走嗎？”韓杞回頭望她，眸子裡純粹的真摯期盼依稀尤勝少年時。
&esp;&esp;李纖凝撫著高高隆起的小腹，笑得溫婉，“我的家在這裡。”
&esp;&esp;“我知道，我逗阿姐的。”韓杞坐到她身邊，在她鬢邊親了親。這是他能做到的和她最親密的接觸。
&esp;&esp;翌日，李纖凝送別了韓杞。
&esp;&esp;兩個月後，她收到家書，韓杞與羅婋定親，明年二月成親。
&esp;&esp;繾綣了十年的少年心事，終在這一刻隨風化去。
&esp;&esp;進入十月，天氣涼爽，李纖凝也得了些自在。
&esp;&esp;仇璋則是得了大自在，夜裡涼，她不出去走了，不然夜夜出去夜走。她白天睡足了，晚上閒著沒事走個一二時辰不在乎，仇璋白天辦公，哪裡抗得住。
&esp;&esp;這一陣子，精神都衰弱了。
&esp;&esp;剛剛進入亥時，仇璋香夢已酣。李纖凝躺床上，乾瞪眼，一絲睏意也無。
&esp;&esp;捅了捅丈夫。
&esp;&esp;“怎麼了？”仇璋眼睛嵌開一條縫隙。
&esp;&esp;得益於她夜裡事多，他覺極淺。
&esp;&esp;“我想喝水。”
&esp;&esp;仇璋惺忪著睡睛，給她取來水。李纖凝想和他說說話，誰知他沾枕即著。李纖凝捧著茶杯小口小口抿水喝，她實在沒事幹，坐床上一杯水全抿光了。杯子沒處放，又不好意思再叫仇璋，自己抬起腿，跨過仇璋的身體下床。
&esp;&esp;不願驚醒他，動作小心翼翼，一隻腳先搭上床沿，跟著移過去一隻手，再要移動另一隻腳，肚子裡的孩子突然動了一下，李纖凝“哎喲”一聲坐在仇璋身上。
&esp;&esp;仇璋驚醒，表情痛苦。
&esp;&esp;她好像坐在了不該坐的地方，李纖凝萬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孩子踢了我一腳。”
&esp;&esp;慢騰騰地從他身上下來。
&esp;&esp;仇璋緩了一會兒，李纖凝把杯子遞給他，他送回几上。
&esp;&esp;李纖凝問：“要不換位置？”
&esp;&esp;仇璋說：“不妨事，有事你喊我。”
&esp;&esp;李纖凝有從床上掉下來的先例，他不敢叫她睡外側。
&esp;&esp;仇璋重新躺好，陪李纖凝說了一會兒話。不出一刻鐘，人又睡著了。李纖凝還是沒有睏意，側過身子，單手支頭，定定看著丈夫。
&esp;&esp;最近他忙著主持修築城牆，夷陵連個像樣的外城牆也沒有。他天天在外頭奔波，人都黑了。她心下一動，湊近他，輕輕的在他嘴巴上親了一口。
&esp;&esp;仇璋若有所感，囈語，“夫人……”
&esp;&esp;“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