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凝上前,但見韓杞全身緊繃著,力道未卸,未知他深淺不敢貿然上前,拾起地上大石飛擲其首,大石重量本已不輕,得他力道加持,頃刻把韓杞砸倒在地,後腦勺血流不止。
&esp;&esp;張雄放開李纖凝,上前揪起韓杞的頭,欲一刀子結果了他,李纖凝悠悠道:“不想救你兄弟了?”
&esp;&esp;張雄這才想起來問,“你們把我兄弟怎麼樣了?”
&esp;&esp;“他受了點傷,暫無性命之憂。被我們藏在一處隱蔽之地。”
&esp;&esp;“我殺了他,逼問你不是一樣。”
&esp;&esp;“人是他藏的,我不知道。”
&esp;&esp;“這麼說我可以殺了你?”
&esp;&esp;李纖凝搖首,“也不可以。”
&esp;&esp;“為什麼?”
&esp;&esp;“因為我是萬年縣縣令的女兒,你留在手上很有用。而且……”李纖凝指了指重傷昏迷的韓杞,“他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你從他嘴裡很難逼問出什麼,若用我威脅卻又另當別論了。所以你瞧,我很有用處不是嗎?”
&esp;&esp;張雄眯眼看她,“你不打算逃?”
&esp;&esp;李纖凝倚碧樹,一副柔若無骨的模樣,“我一個弱不禁風婦人家,能逃到哪裡去?”
&esp;&esp;張雄接受了李纖凝的提議,沒有殺她,而是將她和重傷的韓杞一起帶回祝家。
&esp;&esp;一進門陳據的目光便牢牢粘在李纖凝臉上,滿眼焦渴之色。半晌方想起來問,“二哥呢?”
&esp;&esp;“老二叫他們暗算,人是死是活不知道,我帶他們回來審問。”
&esp;&esp;說著“嘭”的一聲將韓杞摔在地上。他頭被砸破了,鮮血溼淋淋糊滿了後腦勺。祝家娘子叫這三個賊人恫嚇幾日,已是戰戰兢兢,如今又見他們扛回來個半死不活的官差,嚇得肝膽俱裂。
&esp;&esp;“這裡沒你的事了。”
&esp;&esp;張雄斷喝一聲,祝家娘子哆哆嗦嗦下去了。
&esp;&esp;李纖凝看她出去後鑽進一間小屋子,屋子裡似乎還有一對父子,皆遭捆綁。
&esp;&esp;“亂看什麼!”李纖凝後腦勺兒捱了一下,“倘若從你這同伴口中問不出我兄弟下落,有你好受的。”
&esp;&esp;李纖凝垂下眉睫,實則不動聲色打量陳據。見他臥在床上,左腿上纏著繃帶,且以木板固定,應是骨折了。右腿雖未骨折,然腫起老高,皮肉紅紫。
&esp;&esp;張雄舀瓢水潑韓杞臉上,叫水意一激,韓杞似有醒轉跡象。張雄抓起衣襟,吼叫道:“你把我兄弟藏哪了?!”
&esp;&esp;其時暮色已合,倦鳥歸巢,窗外昏昏杳杳,一片暝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