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詩何止幾千幾萬,不若限令。”
&esp;&esp;“怎麼個限法?”
&esp;&esp;“就限不得含‘月’字。”
&esp;&esp;“醉月令不含月字,有些意思了。”
&esp;&esp;“再限一則。”楊宛說,“限五言。”
&esp;&esp;眾人皆稱妙。唯獨李纖凝,心道帶“月”字的我也想不出來幾個,又限這限那,故此已做好了喝酒的準備。猛往嘴裡塞菜,省得一會兒不留神喝醉了出醜。
&esp;&esp;自夏氏起,馮灝終,楊宛給眾人排了序,一會兒詩裡表月的字在 下弦月篇(其四)參差荇菜
&esp;&esp;翌日醒來,頭微微作痛。李纖凝問素馨她這是怎麼了,素馨說她醉了酒。
&esp;&esp;“我記著我沒怎麼喝。”
&esp;&esp;“是沒怎麼喝,兩杯。”素馨伸出兩根手指,“兩杯您就醉了。”
&esp;&esp;李纖凝趿鞋下床,由素馨服侍著梳洗了。小丫頭四喜取來粥飯,李纖凝窗下用了,用完水塘邊上散步消食。三三兩兩的豆娘歇落浮萍上,李纖凝立在那裡看豆娘,隔壁忽然傳來兩個丫鬟的交談聲:
&esp;&esp;“昨夜什麼動靜,我睡迷糊了,沒聽真切。”
&esp;&esp;“夫人喝醉了酒,落霞打水給她淨面,她直呼水裡有鬼,還打翻了沐盆。大爺反派落霞的不是,罵她不會伺候,把落霞委屈的什麼似的。”
&esp;&esp;小丫頭忽然神秘兮兮道:“落英姐姐,你說該不是小啼跟來了吧。”
&esp;&esp;“你胡唚什麼!”
&esp;&esp;“哪裡就胡唚了,你想想看,小啼活著那會兒,夫人對她動輒打罵,小啼死了,夫人就說看到鬼,可不是小啼魂魄記仇,跟著她。”
&esp;&esp;“我縫了你的嘴,夫人可沒薄待咱們。”
&esp;&esp;“也是怪事,夫人那樣溫柔靦腆的性格,待咱們個個好,偏看不順眼小啼。也怪那丫頭,粗粗笨笨,惹人討厭。”
&esp;&esp;“叫你別說還說,我不同你講了。”
&esp;&esp;叫落英的侍女頓足而去。未知姓名的小丫鬟在牆根下呆立一陣兒也走了。
&esp;&esp;李纖凝這頭把人家的閒言碎語聽了一耳朵,回過神,浮萍上早不見了豆娘。
&esp;&esp;“妹妹起的好早。”夏氏一襲輕盈白紗裙籠著曼妙身段,頭罩著冪籬,冪籬當中露出鵝蛋梨花面,明眸善睞,向她招呼。
&esp;&esp;“夫人也不晚,這身打扮,是要去哪?”
&esp;&esp;“趕今個兒陰天,去山裡逛逛。一個人煩悶無趣,特來邀妹妹。”
&esp;&esp;李纖凝看漫天陰雲,金烏隱曜,欲雨的模樣,說:“還是不要去了,省得淋成落湯雞。”
&esp;&esp;“我看這雨怎麼也要後半天兒才下。”
&esp;&esp;“老天爺的事誰說的準。”
&esp;&esp;李纖凝不想去,夏氏不好強她,怏怏不樂去了。
&esp;&esp;素馨從房裡從來,“小姐不是最愛爬山嘛,怎麼不去呢。”
&esp;&esp;李纖凝道:“你忘了馮家郎君來這裡為什麼了?她那身打扮,哪裡是去爬山。邀我去是扯我當遮羞布,免人議論他們鰥夫寡婦孤男寡女。”
&esp;&esp;素馨道:“我一點兒也沒想到這上頭。”
&esp;&esp;楊宛身邊的丫鬟紫綃打西邊來,請李纖凝到荇風亭上坐。
&esp;&esp;荇風亭建於水上,水面浮著大片荇菜,圓圓翠翠,開著黃色小花。
&esp;&esp;李纖凝剛剛坐下同楊宛說了兩三句話,梁人傑攜著崔文君來了。二人在她對面落座。
&esp;&esp;崔文君臉色不太好,眼瞼下一痕烏色。她面板細白,臉上有什麼風吹草動格外明顯。
&esp;&esp;“文君昨晚沒睡好?”
&esp;&esp;“還不是那兩杯酒鬧的,吐了幾次。”梁人傑代妻子回答。
&esp;&esp;楊宛笑道:“算上李小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