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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纖凝笑這丫頭細緻入微，少不得解釋，“我只說涼亭之上有人對楊小姐不利，有說楊小姐是被人推下水的嗎？”
&esp;&esp;紫綃恍然，“這麼說我們家小姐是自殺，落水之後起了求生的念頭，好不容掙得一線生機，卻有人從中作梗，害死了她？太可怕了，這個人究竟是誰？”
&esp;&esp;李纖凝不置可否，她不是很能接受楊宛自殺的說法，一個欲邀她今冬賞雪中山景的人，如何竟死在了仲夏？
&esp;&esp; 下弦月篇（其七）江洋大盜
&esp;&esp;給太陽烤一晌午，滴水未進，嘴唇也乾裂了。回到房間，接過小丫頭四喜遞過來的薄荷茶，痛飲一盞。
&esp;&esp;一旁的四喜叨咕道：“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好好的人，上午還活生生的，下午就是一具屍體了，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情願是一場夢。”
&esp;&esp;接著又道：“我聽人說楊小姐是叫人害死的，這可奇了，院子裡就這麼幾個人，誰會對楊小姐下那樣的毒手？楊小姐死了，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esp;&esp;李纖凝把茶盞塞回她手裡，“你下去吧，我靜靜，素馨回來了叫我。”
&esp;&esp;四喜吐吐舌頭，下去了。
&esp;&esp;素馨輾轉於各房僕婢中間，天擦黑方回。
&esp;&esp;回來和李纖凝報告：“奴婢都打探明白了，先說隔壁清涼居吧，出事時房裡的丫鬟婆子大半在午睡，梁夫人素來有午睡的習慣，早早睡下了。”
&esp;&esp;“有人證明嗎？”
&esp;&esp;“貼身丫鬟落英和落霞醒著，給她打扇子來著，證明她確實未出。至於梁大人，”素馨接著說，“據說在書齋看書，中間出去了一趟。未帶隨從。”
&esp;&esp;“去了哪裡？什麼時辰？期間可有人見過他？”
&esp;&esp;“據書齋的小童回憶，梁大人是午正時刻離開的，未時回來的。去了哪裡卻不知道。奴婢打聽諸多僕人，這期間均未有人在哪裡見過樑大人。”
&esp;&esp;李纖凝道：“據紫綃的證詞，午時三刻楊小姐還在自己房裡，等她未時初醒來，楊小姐已不在。尋人花了一刻鐘，如此即可把楊小姐的遇害時間初步定在午時三刻至未時二刻之間。”
&esp;&esp;“這麼說梁大人也有作案時間？”
&esp;&esp;“有，而且很充分。”
&esp;&esp;素馨愕然。
&esp;&esp;“你如何一副他就是兇手的表情。”李纖凝道，“以作案時間來算，我也有可能是兇手啊，午時剛過一點兒，丫鬟們皆睡了，只剩你我醒著，熬到午正時刻，你也睡了。又過兩刻鐘，我去了東邊林蔭下閒走，直至事發皆是獨身，沒有人見過我。”
&esp;&esp;“小姐怎麼可能是兇手，小姐和楊小姐無冤無仇，幹嘛害她？”
&esp;&esp;李纖凝：“那可不一定哦，也許我心血來潮，就想殺一個人玩玩。”
&esp;&esp;“誒？”
&esp;&esp;李纖凝掐掐素馨臉蛋兒，“接著說，馮灝和夏氏什麼情況？”
&esp;&esp;“馮家郎君和夏夫人絕對沒有可能作案，事發時他們在一起。”素馨一臉神秘地貼近李纖凝耳朵，“據夏夫人的貼身侍女碧璽講，那個時辰夏夫人和馮家郎君在五樓看山景，足足看了兩個時辰。”
&esp;&esp;“期間沒有人上去服侍？”
&esp;&esp;素馨搖頭。
&esp;&esp;“也太明目張膽了，小姑子就在樓下。”
&esp;&esp;“就是，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才認識幾天啊。”素馨下巴墊在手背上忖，“通姦，作案動機倒是有了，可是沒有作案時間啊。再說縱算楊小姐真的發現了他們的姦情，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畢竟她當初——”
&esp;&esp;“不一定，世人大多寬以待己，嚴以律人。”李纖凝冷哼一聲，“沒有作案時間？我看未必，樓內東側還有一條樓梯，從那裡下來悄沒聲，誰也發現不了。”
&esp;&esp;“這樣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