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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絕無可能。”沒等李纖凝說完，庾安高聲反駁，隨即意識到聲音大了點，低下頭，為蔣氏和孔氏辯解，“她們都是本分之人，絕無可能做那種事。而且……”
&esp;&esp;“而且什麼……”
&esp;&esp;“等孫大夫來了官爺就知道了。”
&esp;&esp;孫大夫須臾即至，見了他的面，李纖凝多少明白庾安的意思了。這孫大夫年歲不過二十五六，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依據嘔吐、噁心的症狀嘟囔了一句是不是砒霜中毒。
&esp;&esp;據他講，當時已經叫師父罵了，當著庾娘子的面也有解釋，除去中毒，許多病症也是這種症狀，不能一概而論，且砒霜中毒者咽喉灼熱、吐苦水、面色蒼白，這些冬兒皆不符。熟料庾娘子抓住一句中毒不放，可把孫大夫愁壞了。不料還報了官，他可不想摻和進官司。心急火燎地同李纖凝等人解釋。
&esp;&esp;李纖凝問：“所以不是砒霜中毒？”
&esp;&esp;孫大夫生怕庾娘子聽見同他吵鬧，貼過來小聲說話。韓杞知他不知李纖凝是女子，貼得太近，伸手格了一下。孫大夫訕訕退開一步，“據俺師父講，絕不是砒霜中毒，不止俺師父，其他幾位大夫也一致認同不是砒霜中毒。”
&esp;&esp;“不是砒霜中毒，那是病嗎？”
&esp;&esp;孫大夫面露難色，“這個……找不到發病根源，實難定論。師父說了，是病也是疑難雜症。”
&esp;&esp;時人能輕易獲得的毒藥多半是砒霜，不是砒霜中毒，多半是誤會。白折騰一趟，李纖凝等人告辭出來，庾娘子猶不依不饒，要官府給她無辜死去的孩子做主，嚴懲兇手。折騰了一番，李纖凝等人才脫身。
&esp;&esp;庾安送他們，“內子痛失愛子，心智潰亂，絕非有意叫官爺們白跑一趟，官爺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esp;&esp;李纖凝看出庾安分明也不認同兒子遭投毒遇害身亡，只因妻子鬧得厲害，無計可施報官平息事態。
&esp;&esp;李纖凝沒接話，全交由丁主薄應付。下臺階時，腳下全沒留意，踩倒一叢花卉。
&esp;&esp;花卉酷似玉竹，翠嫩嫩的葉子，串狀花朵，一朵朵似一隻只小鈴鐺，潔白如玉，芳氣如蘭。
&esp;&esp;回衙路上，韓杞有意落在後面，不遠不近的挨著李纖凝。
&esp;&esp;“很漂亮。”他忽然咕噥一句。
&esp;&esp;“什麼很漂亮？”
&esp;&esp;“你早上的打扮。”
&esp;&esp;少年的誇獎落在耳畔，李纖凝嘴角微翹。
&esp;&esp;回到衙署還不到晌午，丁主薄去李含章跟前交代一聲，李纖凝直接回內宅。
&esp;&esp;早上的雨終究沒落下，陰雲散開。此刻天空又變成了胎色濃厚的越窯青瓷，明徹如冰，溫潤可愛。
&esp;&esp;一樹夾竹桃被日光照耀，竟相怒放，粉簇香融，豔色灼人。
&esp;&esp;李纖凝打花樹下走過，顏色同花一般明媚。推開內院木門，才走兩步，腳下忽有沾帶，低頭看是封書信，訝然拾起，信封上赫然寫著：小姐親啟。
&esp;&esp;李纖凝懷著疑惑，邊走邊開啟信封，當看到信上字跡時，步伐驟然頓住，瞳孔收縮，捏信紙的手瑟瑟收緊。
&esp;&esp;日光灼燦，落於微黃草紙上，將一行顏體黑字照得粒粒分明，直欲從紙上剝離：
&esp;&esp;餘知汝乃天仙子。
&esp;&esp; 虧月篇（其二）老虎發威
&esp;&esp;餘知汝乃天仙子。
&esp;&esp;目光睇於紙上七字，李纖凝眼皮跳了一下，像是給日光灼到，微覺不適。
&esp;&esp;“素馨。”李纖凝喊了一嗓子，素馨端著一籠糕點打小廚房出來。
&esp;&esp;“小姐回來的正好，我做了榛子酥，剛剛出爐，快來嚐嚐。”
&esp;&esp;李纖凝隨手拿起一枚吃，“我走之後，有人過來嗎？”
&esp;&esp;“沒有啊，只有閔婆過來幫我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