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李纖凝翻了幾次沒翻過來，死死勒住韓杞脖頸。覷得機會，再次翻上。
&esp;&esp;這次成功翻了上來，韓杞被她壓制在下面。
&esp;&esp;韓杞當然不想被壓，雙腿接連蹬踹地面，身子拱起，力圖掙脫。奈何李纖凝鎖臂鎖得牢固，他脖領間青筋條條掙起，亦未掙開。
&esp;&esp;女人含著輕薄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要認輸嗎？”
&esp;&esp;“做夢！”韓杞咬牙切齒，憋得滿臉通紅，胳膊還在扭，試圖突破。李纖凝不慎被他掙脫，他往上一個彈跳，滑似泥鰍，要溜，李纖凝抱他上身抱不著，去抱他腿，也脫手了。
&esp;&esp;李纖凝氣得咬牙，不過轉瞬間，韓杞轉過身體，與她面對面，又回到了一開始的狀態。
&esp;&esp;角抵力氣消耗巨大，兩輪下來，連半盞茶的功夫也沒有，兩人俱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esp;&esp;本來極快見分曉的博戲，叫他們弄成了比拼耐力，兩人誰也不肯認輸，目光虎視眈眈盯著對方。又一輪相持過後，李纖凝被韓杞壓在身下，鎖了胳膊。
&esp;&esp;先前李纖凝壓韓杞還不覺如何，換成韓杞在上，身體摩擦，他的胯壓著她臀部，異物感明顯，韓杞自己也感覺到了，臉唰的紅了。
&esp;&esp;李纖凝沒功夫瞎想，她只想贏。趁著韓杞分神，帶著他滾了幾滾，成功把姿勢滾成了她在上他在下。
&esp;&esp;李纖凝不容情，一手從他腋下伸過，一手從肩頭繞頭，結成搭鉤，鐵箍似的箍住韓杞。
&esp;&esp;韓杞掙得青筋暴起，血液全部往頸面上聚集，頸面一片潮紅，手臂痠麻，知覺喪失。韓杞知道自己到極限了，三個字齒間打了無數個轉兒，終於出口，“我認輸。”
&esp;&esp;二人同時卸勁兒。韓杞就勢躺下喘息。
&esp;&esp;解小菲興沖沖上前，“小姐說小杞輸了有獎勵，什麼獎勵？”
&esp;&esp;李纖凝也累得不輕，身上的每個關節都在疼，因為贏了，眸子裡光彩奕奕，透著難以言喻的興奮，看不出疲累。目光上上下下打量韓杞，看他頭髮裡滾滿灰塵，衣裳也灰撲撲的，狼狽不堪。不提獎勵，反而一副嫌棄的口吻，“髒死了，去洗乾淨。”
&esp;&esp; 下弦月篇（十五）玉絲纏
&esp;&esp;當晚韓杞值夜。從浴房出來，吃過晚飯，直接巡邏去了。一同值夜的衙役偷懶耍滑，窩在班房裡飲酒賭錢，他不好那些，更聞不慣酒味。比起那些難聞的酒氣與刺耳的噪聲，他更願意吹吹晚風、沐沐月光。
&esp;&esp;走到主薄房附近，前方走來個窈窕影子，手上提著羊角燈，燈影搖曳，辨不清來人面目。韓杞凝立不動。
&esp;&esp;倩影走了幾步，忽然定住，似在端詳，“是小韓衙役嗎？”
&esp;&esp;韓杞聽出是素馨的聲音，應了一聲，“夜深了，素馨姐姐過前衙有事？”
&esp;&esp;素馨笑意融在燈影裡，聲音和氣悅耳，“小韓衙役，我家小姐有請。”
&esp;&esp;“請我？這個時辰？”韓杞納悶。
&esp;&esp;明知他滿腹疑惑，素馨也不解釋，比了個手勢，“請。”
&esp;&esp;韓杞猜到李纖凝請他多半為了白日裡說的獎勵，可是夜深了，有什麼獎勵不能等到明日？再說他也不稀罕什麼獎勵。他輸了，獎勵只會叫他心堵。但見素馨已先行一步，只得跟上。
&esp;&esp;至內宅，李纖凝閨房。房間裡空空蕩蕩，並不見李纖凝本人。韓杞兀自疑惑，素馨衝他福了一福，接著退下。
&esp;&esp;偌大的房間，韓杞煢煢孑立，只覺惶惑。嘗試喊了兩聲“小姐”，均無人應答。韓杞愈來愈不安，思索著要不要退出，李纖凝忽然從側間轉了出來。
&esp;&esp;她剛剛出浴，身上披著一條絲滑無比的綾羅長袍，帶子鬆鬆垮垮系在腰間，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腰身。溼發上水痕滴答，串成小珠子噗噗噗往下掉。
&esp;&esp;李纖凝手裡抓著一條葛布擦頭髮，看到韓杞，神色自若道：“傻站著幹嘛，過來幫我擦頭髮。”
&esp;&esp;人在太師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