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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當夜潛入大秦寺的不單單是朱滕,還有丁酉春。
&esp;&esp;那麼丁酉春現在是死是活?
&esp;&esp;大秦寺的胡僧為何對此全然不提,刻意模糊他的存在?
&esp;&esp; 圓月篇(其四)魚膾
&esp;&esp;李纖凝叫上韓杞,騎上兩匹快馬,不多時即飛抵長安縣衙廨。
&esp;&esp;面見魏斯年,說明緣由,魏斯年也吃了一驚,“兩個人?不對呀,武侯和大秦寺的胡僧誰也沒提朱滕有同夥。”
&esp;&esp;思忖片刻,“也怪我,問的不夠仔細。這樣,我把當晚參與追捕的武侯叫來,再細細審問一遍,李小姐意下如何?”
&esp;&esp;“再好不過。”
&esp;&esp;衙役們去傳喚武侯的當兒,李纖凝同魏斯年講起了今晨東市發現的屍體。魏斯年聽說屍體裝在棺材裡大喇喇擺在街上,大感好奇,細問了屍體情狀。李纖凝事無鉅細說了。
&esp;&esp;魏縣令聽到屍體身上有九個整齊排列的傷口,手中握有一枚金蓮十字,神情猝然凝重。李纖凝察覺他神態有異,不待相問,那頭武侯們已經來了。暫且按下心中疑惑,盤問武侯。
&esp;&esp;當時參與追捕的武侯共計八人,去掉蒯剛,還剩七人,魏斯年叫來了衙裡的唐主薄,分別盤問七人。
&esp;&esp;李纖凝分到兩個。
&esp;&esp;李纖凝叫他們講講事發當時的情形,他們說:“當時追到大理寺附近……”李纖凝趕緊命他們打住,“從發現發現盜賊蹤跡說起。”
&esp;&esp;“發現盜賊蹤跡……”當中有個瘦高個子武侯咕噥了兩遍,接著說,“那晚我們巡邏到大秦寺附近,聽到寺裡面有動靜,蒯頭領進去交涉了一番,聽說鬧賊,帶我們進去捉賊,圍追堵截了半天,其中一個賊卻翻牆出去了,我們也跟著追了出去,就有了大理寺一幕。”
&esp;&esp;“你說其中一個賊,敢是還有另一個賊?”
&esp;&esp;“應該是吧。”武侯撓頭。
&esp;&esp;“什麼叫應該是吧,多少賊你們不確定?”
&esp;&esp;“當時太亂了,天色又昏暗。我只聽見有人和我們蒯頭領說‘你們去追逃走那個’,當時寺裡的僧人沒追出去,我們離開之後還能聽到寺裡有吵嚷,料想是兩個賊。”
&esp;&esp;李纖凝又問他的同伴,同伴卻說他沒注意有人和蒯剛說話,不過他們離開之後寺裡依舊吵嚷確有其事。
&esp;&esp;李纖凝出來後,和魏縣令唐主薄對了口供,據口供所示,朱滕確實還有同夥,極有可能就是他的鄰居兼好友丁酉春。
&esp;&esp;“當務之急是明確丁酉春的下落,他是陷在大秦寺,還是逃了出來。”
&esp;&esp;“朱滕拼命躲避武侯,說明他當時已意識到有性命之憂。丁酉春倘若落入大秦寺,恐怕恐怕凶多吉少。前去質問非但得不到任何真相,反而會打草驚蛇。依我看不如這樣。”魏斯年說,“我派幾個做事精細的公人在大秦寺附近監視,另派人偽裝成教徒入寺尋找線索。”
&esp;&esp;“依魏縣令所言,先這麼辦罷。”
&esp;&esp;魏斯年交待下去,打發走了唐主薄。重拾方才話題。
&esp;&esp;“方才李小姐提及貴縣的命案,令我想起一樁本縣的舊案。”
&esp;&esp;“什麼舊案?”
&esp;&esp;“李小姐請隨我來。”
&esp;&esp;李纖凝隨著魏斯年來到戶房,進入放置卷宗的房間,魏斯年翻找好會兒功夫,翻出一卷四年前的卷宗。吹乾淨浮灰,交到李纖凝手上,“李小姐請過目。”
&esp;&esp;李纖凝找個位置坐下,迅速瀏覽翻閱,很快一個個關鍵詞劃過腦海,棺材……整齊排列的傷口……十字……李纖凝驚呼,“貴縣四年前發生過一起相似的案子?”
&esp;&esp;魏斯年沉重點頭,“當時我還是縣丞,早上接到通報,西市莫名其妙出現一口棺材。長安縣不及萬年縣民風大膽,當我帶人趕過去時棺材還是完完整整,未被開啟。我擔心引起擾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