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室的燈光有些昏暗,陳明川坐在詢問室裡,神情疲憊。作為陳志遠的長子,他是最後一個見到父親的人之一。
\"我去找他談遺囑的事,\"陳明川回憶道,聲音有些顫抖,\"但發現他在和蘇雨薇密談。我躲在門外,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什麼事？\"林夜白注視著他的表情。
\"蘇雨薇說她能讓我母親的靈魂回來。而父親...\"陳明川的聲音哽咽了,\"父親說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白雨竹在一旁記錄著,突然注意到陳明川提到母親時的異常反應。\"你母親是怎麼去世的？\"
\"二十年前的自殺案。\"陳明川說,\"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林夜白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裡的含義：\"表面上？\"
\"我一直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陳明川深吸一口氣,\"母親生前最後見的人,就是那個古董商人張明遠。\"
這個資訊讓林夜白和白雨竹交換了一個眼神。張明遠,第二個密室案件的死者。
\"你父親和張明遠認識？\"
\"不僅認識。\"陳明川說,\"他們有過節。就在母親去世前,我聽到他們激烈爭吵。好像是關於一件青銅器。\"
林夜白站起身,走到房間另一端。在證物照片中,他注意到書房的古董架上確實空了一個位置：\"那個青銅像去哪了？\"
\"什麼青銅像？\"陳明川問。
\"架子上少了一件物品。\"林夜白指著照片。
陳明川仔細看了看：\"那是父親最近才買的一尊青銅像,造型很特別,是個古代機關師的形象。\"
\"在哪買的？\"
\"江海古玩店。\"陳明川說,\"就在那個研究所旁邊。父親說這尊像很特別,能...能通靈。\"
林夜白的目光變得銳利：\"你相信這個？\"
\"我本來不信。\"陳明川說,\"但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奇怪的事。\"
\"什麼事？\"
\"八點十五分,我路過書房。\"陳明川回憶道,\"走廊的燈突然閃爍,在那短暫的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一個人影。那個背影...很像母親。\"
白雨竹立即檢視監控記錄：\"這個時間點確實有異常。\"
\"之後呢？\"林夜白追問。
\"我嚇壞了,直接跑開了。\"陳明川說,\"等我鼓起勇氣再去看時,書房裡只有父親一個人。他坐在書桌前,面前放著那尊青銅像。\"
\"他在做什麼？\"
\"在寫東西。\"陳明川說,\"他很專注,甚至沒注意到我。我看到桌上攤著一份檔案,好像是關於'蝴蝶計劃'的。\"
林夜白和白雨竹再次對視。這個計劃名稱一再出現,絕非巧合。
\"後來呢？\"
\"我沒敢打擾他。\"陳明川說,\"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父親活著的樣子。\"
就在這時,技術人員帶來新發現。在書房的監控死角處,他們發現了一個微型發射器,可以產生電磁干擾。
\"這就解釋了燈光閃爍的原因。\"白雨竹說。
\"不。\"林夜白搖頭,\"這個發射器是後來才安裝的。八點十五分的閃爍另有原因。\"
他走到白板前,開始梳理時間線：\"七點,陳志遠回家。八點十五分,燈光閃爍,出現人影。九點,保安送咖啡。九點十分,停電。九點十五分,推測死亡時間。\"
\"等等。\"陳明川突然說,\"那天晚上,蘇雨薇說過一句奇怪的話。\"
\"什麼話？\"
\"她說:'時間是最完美的密室。'\"
這句話讓林夜白想起了青銅像底座上的文字。他快步走到證物室,重新檢查第一個案件中的青銅像。
在某個角度下,底座的紋路竟然和書房的電路圖完全吻合。
\"有意思。\"他說,\"兇手不僅利用了空間上的密室,還製造了時間上的密室。\"
\"什麼意思？\"白雨竹問。
\"八點十五分的人影不是幻覺。\"林夜白說,\"那是兇手精心設計的一部分。他利用某種裝置,在特定時間製造出了那個影像。\"
\"為什麼是八點十五分？\"
\"因為那是母親去世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