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齊在出發去往楊州的頭一天晚上,讓律師務必要在第二天上午將起訴潔淨牙具公司的訴狀遞到法院。
律師連夜加班寫完訴狀,按客戶的要求的時間內將訴狀提交給了法院。
接這起訴訟的法官正好是王總的親戚,他看完起訴書,就把此事告訴了王總,並提醒道:
“這個官司打不贏,最好是履約。”
王總沒想到高天齊果真告了自己,並且動作還這麼快。
咒罵了高天齊一頓之後,他慢慢恢復了平靜。
思忖半晌,他覺得此時自己還不宜直接出面,就打電話給生產副總讓他從強盛廠副廠長兼機加工主任楊樹森那裡打探點情報。
生產副總不敢怠慢,立即給楊樹森打去電話,問他知不知道起訴的事情。
楊樹森聽明對方來意,又自動加了不少戲。
他直言自己不知道起訴的事情,只是聽說廠長要起訴,但並不知道已經起訴,還主動說高天齊不在家,要是在家就去幫忙給問問這件事情。
對方接著問高天齊去哪兒了?
楊樹森隨口編了一個故事說去了楊州,那裡有個老客戶要更新裝置,看上了廠裡的無人生產線。
王總聽完生產副總打探來的這些訊息後,長嘆了一口氣,暗道:
“老子這一次是著了高天齊的道兒了!”
如果不按照合同履約,自己要賠掉100多萬的牙刷貨款。
如果按照合同履約,自己還要再掏800萬裝置款。
並且,金江酒店的追加採購合同一簽,馬上要解決產能瓶頸問題,新裝置早晚還得上。
想來想去,王總最後決定採購強盛廠的裝置。
他不好意思直接與高天齊溝通,便把電話打給了牛大慶。
牛大慶接到王總電話,聽到廠裡已經起訴潔淨公司的訊息後,故作懵逼地說:
“高廠長是安排我找了律師,但是沒說什麼時候起訴呀!我和他現在來楊州出差,他也沒提這事兒,你是接到了法院的傳票還是道聽途說?訊息可靠嗎?”
王總從牛大慶的話裡驗證了高天齊人在楊州的訊息,說道:
“可靠!是我一個在法院工作的親戚告訴我的。”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高廠長都不告訴我這事兒,很明顯是不想讓我插手。”
“你們高廠長也太沖動了,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談?非得對簿公堂。”
“我不是跟您說過嘛,高廠長從小就脾氣倔,自己想幹的事兒誰勸也沒有用。”
“我說過我不是不認賬,只是覺得生產線太醜影響公司形象,另外我現在手頭也拿不出那麼多錢。”王總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
“生產線太醜是事實,廠裡已經在做外觀升級工作了。這條生產線雖然是為你公司定製的,但是現在你買不買已經意義不大了,楊州這邊有個老客戶最近要更新裝置,他對我們的無人生產線很感興趣,我和高廠長現在就在楊州,正在跟客戶談採購裝置的事情。”
王總有些著急了:“你們怎麼這麼著急,試製結束還沒兩天,咱們還沒正兒八經坐下來談,你們就把生產線賣給別家了。”
“王總,您是有所不知呀!我們廠現在都揭不開鍋了,這條生產線的圖紙是高廠長花好幾百萬買來的,如果不趕緊找個買家,這個錢就白花了。”牛大慶瞬間戲精上身。
“這樣吧,你跟你們高廠長說一聲兒,就說這條生產線我要了,你們儘快給我安裝到位。”
“這……我只能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廠長,至於他怎麼決定我也左右不了。”
“牛主任,你說話他肯定聽。”王總鼓勵道,“這事兒辦成了之後,我請你好好喝兩杯。”
牛大慶把王總電話裡的意思轉告了高天齊,並說道:
“沒想到你的動作這麼快!也沒想到王總正好有個親戚在法院,起訴書遞到法院當天他就聽到信兒了。”
高天齊笑了笑:“這麼快起訴他,並不是要求他購買裝置,而是想盡快把牙刷貨款這個問題透過法律程式落實下來。這個官司咱們穩贏,贏了之後,前期這100多萬的牙刷款就不用支付了!也能挽回一些損失。”
“沒想到你想的這麼長遠!”牛大慶讚道。
“都是被逼的!”高天齊無奈一笑。
“那我怎麼給他回覆?”牛大慶問。
高天齊思索片刻,說道:
“你就說可以撤訴,但是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