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不遠處一陣靈力波動,柳司君循著動靜看去,是衛思齊,他要結丹。
純淨的靈氣縈繞在他周身,最後將他包裹,那張臉都看不太真切。
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散發出來的靈力逐漸凝聚,形成一層晶瑩剔透的水霧,待水霧逐漸凝結,突然感受到他體內的靈力暴漲,緊接著周圍的靈力迅速被衛思齊吸收過去。
週而復始,約莫一個時辰後,他的身體突然發出一聲炸響,仿若雷聲在耳邊炸響。
周身籠罩的靈力急速擴散,這一刻,雪花都停止飛舞。
結丹完成的剎那,衛思齊睜開眼睛的剎那,眼中閃爍著一抹耀眼的光芒。
“恭喜衛兄結丹。”
“恭喜恭喜……”
衛思齊一一道謝,眼神若有似無落在不遠處身穿黑衣的姑娘身上。
他不知道,有一個人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柳時袁想:他四十四歲,還是金丹後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結嬰。究竟是天賦異稟的人都被他遇上,還是他就沒有修煉天賦?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大家修整的差不多,重新出發,這次沒有人再著急著爬上山巔。
風雪繼續,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向上攀爬,等到山巔之時,天色已暗。
寒風愈發肆無忌憚。
莫說還是築基期的弟子,已經結丹的柳司君,不用術法,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又冷,他們不斷運轉靈力驅寒。
最後不得不停下來,用陣法避風保暖。
楚炎鳴縮了縮脖子,道:“這麼冷,附近不會還藏著一隻更厲害的雪妖吧!”
季啟元聞言,狠狠瞅了楚炎鳴一眼。
“閉上你的烏鴉嘴,白天是還不夠驚心動魄,還是覺得你命夠硬?”
“我就隨便說說。”
季啟元兇過去:“那也不許。”
楚炎鳴可憐兮兮看著柳司君,那眼神在說:他兇我。
柳司君傳音:“表哥,雪妖的事大家還心有餘悸,你這不是找罵?”
楚炎鳴嘆了口氣:“我也後怕啊,現在看到雪,就會想到雪妖,想到他,就會想起……”
那個斷頭的弟子。
“我理解,但你也該明白,一山不容二虎。”
已經結丹的雪妖,相當於人修道君級別,數百里範圍,不會再有此等妖力的妖獸。
話是這麼說,有人休息,就得有人警戒。
柳時袁和季啟元守上半夜,柳司君和衛思齊守下半夜。
大風吹了半宿,到後半夜才停下來。
兩人心神也相對放鬆了一些,衛思齊看了柳司君兩次,才試探性開口:“那位是你的父親?”
“嗯。”
“挺好的,歷練時有父親在身邊護著。”
柳司君扯了扯嘴角,眼神淡漠的從柳時袁身上挪開:“是挺好。”
語氣很淡,帶著譏誚。
衛思齊本來就不善言辭,一句話給幹沉默。
衛思齊懊惱的想打自己嘴。
這天聊的。
可他怎麼知道柳姑娘與自己父親關係這麼……差。
等臉上的紅溫褪下,才再次開口:“白日對付雪妖時,發現姑娘已經結丹,你看著比我還小一些,衛某好生佩服。”
柳司君看向衛思齊。
“衛郎君,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氣質不適合搭訕?”
太生硬了。
明顯的就是沒話找話。
“衛某不善言辭,唐突姑娘了。”
衛思齊此刻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現在臉一定紅透了。
可柳姑娘不僅人長得美,還這麼有個性,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
突然一身影進入衛思齊視線。
“墨麟侯。”
他不該這樣偷看人家姑娘,著實有悖君子之道。
被抓個正著,衛思齊有點心虛。
不過墨麟侯好像並不是找他,而是與柳姑娘聊起來。
柳司君感覺,顧長洲又犯病了。
這些話,在山洞的時候,不是說過,怎的又說?
而且她現在是在放哨。
“侯爺,你要是精力充沛,不想休息,不如替我?”柳司君指了指旁邊的衛思齊,“正好,他也挺想說話的,你們可以好好探討探討。”
顧長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