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周身忽而充斥著詭異的符咒與幽幽的墨綠色火焰,映照出他那若隱若現的身影。
顧長洲抬眸看著:“今日,我便領教一番鬼修的無上之力。”
看看究竟誰才是那個亡魂。
顧長洲周身靈力外放,眨眼升至半空,與鬼修對峙。
閻孚感受到此人身上湧出的澎湃靈力,心下震動,不過並未退縮,反而面容更加扭曲:“不要以為憑著你的道君之力,便可凌駕於本座之上。”
顧長洲不語,身形一動,悍然出手,劍光如電,直刺鬼修胸膛。
閻孚冷聲一笑,身形化作一道黑影,避開致命一擊。緊接著,手持鬼月彎刀,施展出“虛妄斷魂”之法,黑色刀光迸發而出,以雷霆之勢朝顧長洲胸膛奔去。
柳司君看著上面的打鬥,屏住呼吸。
只見顧長洲左手結印,右手一挽,劍光四射,那黑色刀光被牢牢鎮壓住。又見一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鬼修身後,雙手一擊。
閻孚瞳孔巨震,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召喚出元神,那元神幾乎以假亂真,他竟無法分辨。
閻孚試圖掙扎一番。卻發現身上的鬼力在急速消散。
那一掌,已經將他內元震碎。
“你以人身修鬼道,妄入邪途,害人害己。”
閻孚嘴角不斷湧出黑血,發出嗬嗬的笑聲:“你贏了,自然這麼說。”
若是他贏了,在其他修士發現之前,將祭祀完成,他的鬼力會成數十倍的增加,到時就算真尊來了,他也不放在眼裡。
“成王敗寇罷了。”
鬼修的身體消散於天際,祭臺轟然炸裂,天空的烏雲迅速散卻,陽光照射下,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這次真是多虧了你。”
“你是替你自己向我致謝?”
“替在此歷練的親人,子弟。”
真讓這鬼修得逞,不止寒冰域,離的最近的萊陽郡首當其衝。
顧長洲將長劍收起,看著她:“如此,更不用謝。”
柳司君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那個,時辰不早了!”
“的確。”
“那就有緣再見。”
柳司君扭身朝北,準備離開。
“寒冰域危險重重,換做旁人遇到我那不得緊跟著一起走,你卻一副避如蛇蠍的表情。”顧長洲攔住某人去路,欺身上前,看著她,“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
他身子又壓過來:“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鼻尖全是他的氣息,柳司君耳根發燙,有些惱怒,雙手將人推開。
“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麼近。”
柳司君調整呼吸,看著顧長洲:“你說的對,這裡危機四伏,兩人結伴總歸安全些。”
她是想明白了。
越是害羞,他只會得寸進尺。
不如像上次一樣,裝作無所謂的態度,讓他無從下手。
兩人結伴,向北而行。
走了半天,天逐漸黑下來,恰好前方不遠處有個十分適宜的山洞。
佈下結界後,柳司君從介子裡掏出不少東西,準備生火做飯。
可能因為她擁有穿越前的記憶,儘管已經結丹,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完全沒有問題,還是控制不住口腹之慾。
哪怕簡單的吃上幾口,也心滿意足。
不是複雜的吃食,就熱個餅子,煮碗湯。
顧長洲伸了伸他的大長腿,聽到動靜的柳司君揚了揚手上的餅子:“吃嗎?”
“湯也要。”
“你可真好意思。”
“今天我生辰。”
柳司君舀湯的手一頓,看著顧長洲,重新將湯倒入鍋裡,從介子中拿出掛麵和雞蛋,取出一個平底鍋倒油。
“你這是?”
“過生辰不是要吃長壽麵?現擀麵沒有,雞蛋掛麵倒是能整一碗。”
湯本來就已經熬好,是曬乾的菌菇,掛麵放進去沒幾分就熟了,之前放了鹽,直接盛起來,煎熟的雞蛋放在上面,撒上一把曬乾的蔥花,賣相看著倒也不錯。
“給。”
顧長洲在柳司君身邊坐下。
接過湯碗,沒有立刻吃。
柳司君給自己盛好,吃了一大口,見顧長洲還在看著。
“看碗裡的蔥花呢?快吃吧,再不吃就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