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司君還想問戚管事,不是說樓主半年都不見得來一次麼,一次也就待幾天,怎麼光是這個月,就來了兩次?
可戚管事催促她趕緊上樓,也就只能明日再問。
進門後,樓主還如昨日一樣,側躺在貴妃榻上,柳司君前腳踏進門檻,後腳門就被關上。
讓她有種入了狼窩的錯覺。
“愣著作甚,還不過來伺候。”
“樓主現在是要梳洗嗎?”
“嗯。”
顧長洲慵懶起身,柳司君眼觀鼻鼻觀心跟在身後。
昨日折騰一天,流程她已經很熟悉。
他也沒有如昨天那樣,故意整人,梳洗完就側躺在床榻上看書。
柳司君累的一身汗,也想洗。
礙於這個環境,只好掐訣淨身,人舒爽不少,但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她一個人躺在貴妃榻上。
一時半會睡不著,便偷偷瞄著床上的男人。
這人怎麼總喜歡用靈力遮掩容貌呢?
別真的是醜的不堪入目吧。
柳司君看的入眼,等樓主站在眼前,才驚覺回神。
他身形修長,月牙色中衣剪裁得體,很好的勾勒出他精壯的體型,清洗後的墨髮披在身後,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
柳司君眨巴眨巴眼,腦海中竟不自覺代入顧長洲那張臉。
要死了。
怎麼突然想到他。
“樓主睡不著嗎?”
男人輕笑,盯著榻上的女子:“很想看我這張臉?”
“不不不。”
柳司君擺手:“我不想。”
無極樓極負盛名,又不受朝堂管轄,不知多少人盯著這塊肥肉,他不以真面目示人,何嘗不是為了隱藏身份,保證安全。
現在要給她看臉。
其心可誅。
她才不要。
男人重新回到床榻,沒有再看書,房間內唯一的燭火熄滅,整個光線暗下來,柳司君第二次體驗秒入睡。
早晨起來,依舊不見人影,柳司君坐在貴妃榻上瞅著不遠處的床榻。前天晚上睡的跟死豬一樣,昨日就十分警醒,還是沒抗住。
她的睡眠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房間沒有薰香,不太可能是迷暈,只怕是助眠的陣法。
柳司君下樓,戚管事剛好從門口返回:“樓裡又來生意了?”
“正是。”
戚管事笑著回道:“是一農夫,讓我們派人找雞。”
“什麼?”
找雞?
“農夫住秀雲嶺下,家中飼養不少家畜,十日前開始無緣無故丟雞,到今日早上,已經丟了幾十只。”
柳司君:“這樣的活,無極樓也接?不應該找衙門麼?”
戚管事笑:“我是讓他找衙門,但他說這事只有我們無極樓能解決。”
普通農夫,一下損失幾十只雞,確實是大事。可為什麼說這事只能無極樓解決?
“這農夫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君姑娘真是一如既往,心思縝密。不錯,那農夫一連丟了那麼多雞,以為是哪個混不吝,就想捉賊拿贓。一連蹲守幾夜,昨夜終於又有動靜,誰知狂風大作,吹的眼睛都睜不開,沒瞧清楚雞就丟了,連同剛下崽的母羊,也被一同捲走。”
捲走……
柳司君道:“偷雞賊不是人?”
戚管事沉聲道:“按照農夫的描述,極有可能是妖物,還是修為不俗的妖。”
難怪會來無極樓尋幫助。
萊陽郡甚少有妖物出現,只因它是大禹最北邊門戶,與風雷國紫雲郡和聖玄國藏島郡三面圍繞著寒冰域,是三國最常歷練的去處。
因此寒冰域中的妖獸反而是其他地方最少的。
若真是妖物,還真當引起重視。
陳達峰被擼職查辦,萊陽郡一直沒有新的郡守,農夫擔心他的牲畜,只好先來無極樓尋幫助。
因無極樓有一規定:若妖物侵害百姓,須無條件幫助。
柳司君點頭,原來是這樣。
“雖然不是懸賞任務,但樓裡還是會照常支付賞金,賞金多少,按照妖物等級來定。君姑娘有沒有興趣接下?”
柳司君沒有立刻應下,而是指著樓頂:“戚管事,我得先和你確認一件事,就是樓主他老人家這次是不是真走了!不然,我這出任務路走到一半,又得回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