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虞被緊急送往醫院的時候,情況已經十分危急。
她渾身是血,那腹部的傷口不知道是被什麼利刃傷的,看著就觸目驚心。
醫護人員們迅速行動起來,將她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裡,醫生們緊張地忙碌著,爭分奪秒地與死神搏鬥。
而手術室外的殷亦瑄,則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望著“手術中”那三個鮮紅的大字。
此刻,殷亦瑄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焦慮、擔憂和無助,似乎想要透過這幾個字看到裡面正在發生的一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對於殷亦瑄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卻依然沒有結束……殷亦瑄在走廊上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搓揉著,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強烈。
終於,手術室的大門緩緩開啟,一名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殷亦瑄立刻衝上前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她怎麼樣了?她沒事了,是不是?”
然而,醫生的回答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殷亦瑄的頭上。
“病人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醫生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大堆,殷亦瑄完全沒有聽進去。
醫生無奈的嘆口氣:“你是她丈夫是嗎?我們還需要你籤個字……”
醫生把簽字筆遞過去,殷亦瑄看到上面的文字,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明明已經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手術了,為什麼還是不能保證她的安全?
老天爺,你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殘忍?
大約又過了兩個小時,明虞才被推出了手術室,送入了 IcU 病房。
殷亦瑄緊跟其後,可他只能隔著厚厚的玻璃窗,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明虞。
此刻的明虞,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周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儀器。
殷亦瑄只能緊緊的盯著顯示屏,因為只有顯示屏上的資料不斷跳動著,只有這些冰冷的機器和數字,才讓他有一點明虞還活著的感覺。
接下來的兩天裡。
明虞依舊沒有醒過來。
林青柚和殷寒煜每次來,都看到殷亦瑄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過明虞。
林青柚想安慰他幾句,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如果躺在裡面的人是殷寒煜,她也會聽不進去任何的話的。
於是,他們索性就隨著殷亦瑄了。
只是,每到時間給他送點吃的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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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四天,明虞才終於徹底的脫離生命危險。
當她緩緩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殷亦瑄。
之所以熟悉,是殷亦瑄怎麼樣,她都認得出來。
之所以陌生,是因為此刻的殷亦瑄是客觀存在的陌生。
只見他滿臉胡茬,下巴處的鬍鬚參差不齊地生長著,彷彿已經很久沒有修剪過了。
他那雙原本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時更是佈滿了鮮紅的血絲,像是連續多日未曾閤眼一般。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她的病床邊,雙手緊緊地握住她那略顯蒼白的手,彷彿生怕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不見。
明虞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心疼還有疑惑。
她努力撐起身子,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你怎麼了?難道公司破產了,跑去要飯啦?”
殷亦瑄:“……”
一旁的殷寒煜林青柚和殷亦晨:“……”
不過,明虞的這句話,倒是把病房內原本瀰漫著的悲傷氣氛逐漸驅趕消散了。
其實,明虞所說的並沒有絲毫誇大其詞,甚至可以說是相當貼切且生動形象的。
畢竟,守在床邊足足四天之久的殷亦瑄,如今已然變成了一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邋遢鬼。
哪裡還能看出平日裡那個矜雅、高貴,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氣質的殷家繼承人模樣呢?
要知道,殷亦瑄向來潔癖程度超乎常人。但現在,他卻已經連續四天完全不顧及個人形象,任由自己變得如此邋遢狼狽。
殷亦瑄此刻的這般模樣,簡直與街邊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毫無二致!
“明虞,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殷寒煜說:“殷小三說,你那天總盯著阮瀾看,後來他看戲去了後你去哪兒了?是阮瀾對你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