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痦子正震驚於麻子他想銀子想瘋了,竟是會把注意打到蠻子身上的時候,嘩啦啦的錢串子的聲音打斷了他想要繼續和麻子說的話。
“痦子哥,這是你應得的份兒。”
李十月從揹簍裡頭把一串子銅錢拿出來給痦子遞了過去。
是的,當時在三山縣裡頭,趕著馬騾買過了糧食後,李十月揹簍裡的那一包袱銀子就已經都兌換開了。
那十五個蠻子頭,大半是她和鄭梅娘、李望水他們殺的,但是做了餌的羊崽、二蛋娘,還有幫了忙的麻子、痦子以及王十三,可也都是出了力的。
在李十月這裡,只要幹了活的,那就一定要得到應得的報酬。
按勞分配: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
剛才已經把錢串子給了羊崽和二蛋娘了,痦子有些呆愣,還是一旁的麻子喊了他一聲,痦子這才醒過神兒來。
“十月,這,這我哪裡好拿?
我這什麼也沒幹啊。”
李十月一把就把錢串子丟進了痦子的懷裡頭去,痦子手忙腳亂的去接,耳邊就聽到李十月說:“咋沒幹?先頭要不是你們做餌,那些蠻子能上當?
再說,我雖是沒看見,但光聽世陽兄說的話,這錢你們就該拿!”
吊著一隻胳膊的麻子看著一邊說話的李十月一邊把手伸進揹簍裡頭,“給,麻子哥,這是你那份兒。”
麻子用好的那隻手去接李十月遞過來的錢串子,他現在感覺自己渾身兒都是勁兒,就是那隻受了傷的胳膊現在這會子也不疼了。
剛才,他還羨慕李望水能用殺蠻子得的錢買騾子來家使呢。
現下,他就也得著錢了。
雖然,這錢趕不及李望水得的多,但麻子也很是滿足!
畢竟,李望水人家那是真拿命去拼殺的。
他是沒那麼大的本事,雖然中了箭,也就只扎進肩膀上,人沒事,這就是大幸運了。
這會子還能多分一串子錢,就已經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了。
麻子很知足,他現在有一種,這回這胳膊沒白受傷的感覺。
李家村的其他人看著李十月一串子一串子的分錢,那誰心裡不是癢癢的?
二蛋娘懷裡抱著二蛋,手上拎著那一串子李十月給的錢串子。
她心裡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
從少時就給家裡幹活,到後來嫁給二蛋爹,跟二蛋爹的一家子過日子,這二十多年下來,二蛋娘,從來沒得過一個銅板。
哪裡想到,這回她本著殺了蠻子,自家二蛋往後才能好好過日子的心,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一下子得了一串子銅板來了!
而剛才得了錢的羊崽轉頭就把錢串子給了身後站著的堂姑,堂姑卻是推辭不要,羊崽就硬要給。
“你自己好好收著,這是你拼命掙來的!
聽姑的,你都攢著,將來肯定是用得著的。”
羊崽見堂姑就是不拿,他轉頭就把錢串子放到了站在一邊兒只看著,但是一句話不說的堂姑父手裡頭去了。
堂姑父是真的愣住了,他感受著這沉甸甸的一串子錢,心裡只覺五味雜陳,不知怎麼說的好。
羊崽看向堂姑父:“俺這條命是姑和姑父救的,這錢是俺孝敬你們的。
往後俺能再掙,這錢姑父拿去使!”
羊崽這話說得,讓堂姑父這漢子差點兒就要當著人面直接落淚去了。
要說,這一路上堂姑父心裡能沒有怨言麼?
自家的孩子都不一定養得活護得住,那個時候哪裡還有心管別人家的娃?
一開始看在糧食的份上,帶著就帶著了,後頭堂姑父是真的想過要撇下羊崽不管的!
但堂姑堅持帶著羊崽,羊崽那時病了,一路上都是堂姑父用木架子把羊崽綁在自己身上那麼帶著跑的。
堂姑父嘴上罵罵咧咧說得話難聽,但他又何嘗真的不管顧羊崽呢?
羊崽一夜之間失去了雙親,他心中有恨,想要反擊,只是年小力弱,心有意而力不足就是了。
從府城跑到安東的這一路上,堂姑就沒斷過羊崽一口吃喝,自家孩子有的,羊崽就有一口;
堂姑父更是因為一路上都把羊崽綁在身上帶著,麻繩狠狠地勒進了肉裡,堂姑父肩膀上的傷口,羊崽哪裡又會看不見?
這會子,堂姑父拎著那一串錢,聽著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