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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月家的燈光直到很晚才熄滅,狗老三揹著三嬸孃回了家,他摸黑進了灶屋裡頭燒了一鍋熱水給三嬸孃燙腳。
劉家屯靠著大黑山,不缺柴,屋裡的炕燒得很是熱乎。
提著水桶進屋的狗老三,一進去就覺得一股子熱氣撲面而來。
“老三,你......”
三嬸孃的話還沒說完,狗老三就直接插話道:“嬸孃,你放心,俺心裡有數。
這不還沒走麼?
十月也說了,也不一定就得拼殺,他們也有出力的活計需要人幹呢。”
“噯,你記著,咋的都沒有你自己個兒的命重要。”
第二天,老天賞臉,沒有再下雪了,但也沒有出太陽,天空仍舊是灰濛濛,看著是還會再下的樣子。
不過,李十月卻是和李秋天兩人趕著驢子帶著一車的柴禾,和趕著騾車也是帶著一車乾柴的李望水周蘭花倆人往青松鎮去了。
大壯和小壯被放到了李十月家,讓李母他們幫著看。
這兩輛車上的柴禾都是這幾日裡頭劉家屯各家一塊兒攢下的,自從上回去青松鎮賣過柴之後,眾人都有意識的積攢柴禾,想著多掙兩個錢。
進了鎮子,由周蘭花領著,先去上回收柴的掌櫃那裡把兩車柴都賣了,四人就把空車寄存在人家鋪子後頭,出去買東西。
天冷了起來,哪怕劉家屯家家屋裡都有炕,也不缺燒的燃料,漫山遍野的都是枯枝落葉,誰想要就去撿。
但人不可能一直都拘在炕上不是?
所以,這厚實的衣裳被褥那都是很需要的。
現下已然有了棉花,但這東西是從西域傳過來的,他們在河南道的時候就見過,可這玩意兒雖然絮在衣裳裡頭很是保暖,可價格著實不便宜的。
不過,現下手裡有了錢,那就是花啊!
棉花、布料、針頭線腦的,李十月還按著人頭給家裡每人都買了一雙皮靴子,最後她手裡的錢就都買了糧食。
家裡有兩個大胃王,再多的糧食,也是不夠吃的。
當然了,村裡的人也讓幫著捎帶東西,靠著良好的記憶力,把要買的都買了,四人這才進了一家食肆,吃了湯麵暖和了身子,就大包小包的往那收柴的鋪子後頭走。
臨近半下午的時候,四人才冒著風雪滿載而歸。
分完了賣柴的錢和各家要捎帶的物什,眾人也就散了,畢竟這天著實太冷,還下著雪,擱外頭呆那麼一會子,就覺得這腳就凍麻了去。
一回家,李十月和李秋天就喝上了熱湯,一碗熱湯下去,從腳底熱乎到腦門頂。
飽飽的的吃了一頓,一家子點著兩盞油燈,在東屋炕上一塊兒看李十月和李秋天買回來的物什。
這看著看著,突然的,鄭梅娘就說:“十月,這回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吧?”
李十月還在和李望明說話的時候,就聽到了鄭梅娘這話。
鄭梅娘面對李十月看過來的目光,她就繼續說:“舅母是趕不上你們年輕有勁兒,但舅母身上也是有把子力氣的,我去看著,心裡也能放心些。
要不然,和你阿孃那樣擱家等著,我心裡實在是不舒坦。”
“阿孃......”
李秋天喊了一聲鄭梅娘後,就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了,所以她就看向了李十月。
李十月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身旁的李望明用低沉的語氣說:“都賴我!是我沒本事,才讓家裡的女娘出去拼殺!
我這身子,怎的就那麼不......”
李十月眼明手快,一把就拉住了李望明的胳膊,止住了他想要打他自己的動作。
“二叔!”
李十月上手掰著李望明的肩膀,讓他不得不抬頭看向自己:“二叔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
我並不僅僅就是為了家裡才帶著阿姐他們出去幹這檔子買賣的!
我自是有私心,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啊!
我這不知怎的,就有了這麼一身力氣,吃得又多,咱們現在又是這麼個境地,我不出去拼殺一番,豈不是可惜了我這身力氣麼?
往日裡,二叔在家背書我也是聽在心裡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我是個女娘,可我比男子的力氣還要大呢。
男子可在外拼殺,我為何不可?”
李十月對著李望明眨眨眼:“二叔,你放心吧,往後家裡需要你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