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的這艘船雖然與之前那些商船形制上略有不同,但是氣息卻如出一轍。嚴衝等到羽蛇神遠離自己那艘船便不再壓抑自身氣息,靈覺放開之後整個人在羽蛇神腦袋上騰空而起。
自從出海以來,他的殺意就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濃烈,現在已經隱隱有了壓制不住的錯覺。若是不能宣洩出去,想必會對心性造成極大的影響。靈覺感應到這艘船上若有若無的邪戾之氣,嚴衝的身形如同鬼魅,頃刻間落到對方甲板上。
後方雷震本來感應到嚴衝身上氣息內斂,還想招呼師弟們放下小艇前去幫忙,但是嚴衝放開自身氣息之後他就知道沒有這個必要了。雖然嚴衝現在的氣息和動作不如上次踏劍破空那般讓人震撼,但是身上殺意卻更為濃烈幾分。雷震讓大家全都散去開船跟上,自己帶著幾位師弟站在船舷上,遙遙感應著嚴衝的手段。
甫登甲板,嚴衝的身形和氣息就引動無數邪修。他厭惡的看著眼前這些吱哇撲來的異國修士,索性傳音讓羽蛇神在水下戒備,務必不要讓這些人有逃脫的機會。隨即嚴衝手中靈武出現,整個人如同虎入羊群將包圍著自己的這些邪修打暈在地。
靈覺在身周佈下防護的同時,一部分被他催動得如同海底暗流一般不停來回衝擊,影響著敵人的神智。若是他不準備留些活口,光是這種衝擊就足以摧毀對方的靈魂,讓其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何方高人,為何屠我子民?!”圍上來的十幾人被嚴衝一波放倒,他正要放開靈覺尋找船上其他人,艙底忽然傳來一個尖銳嘶啞的聲音。嚴衝感應到其中散發的那股邪戾陰鷙的氣息並不答話,只是放開靈覺繼續尋找著其他人。不過他倒是沒再動用靈武,反而催動靈覺凝化上百枚劍影隨行。不停從船上各處竄出稀奇古怪的身影撲向嚴衝,全都不曾接近就被他的劍影遠遠戳死。其中絕大部分屍體都是人形,但是有一些卻只是一襲黑袍,被劍影釘住之後仍在不停蠕動,似乎有生命的只是一件衣服。嚴衝的厭惡神色更甚,索性催動靈覺將這種詭奇的東西全部碾碎。“現在退去,吾可以饒你一命!”
“你現在出來見我,我還可以饒他們一命。”嚴衝不為所動,反而劍影閃爍將身後剛才暈倒的十幾人一一制住,似乎只要說話的人不出來,下一刻劍影就要洞穿他們的心臟,切斷他們的脖子。而船上其他的人彷彿被嚴衝的手段鎮住,也都不再出現。但是嚴衝本就沒打算放過這艘船上任何一個修士,信步而行的同時劍影不停四處飈射,每每都能帶出一聲慘嚎或者幾縷血花。“還有這些寄魂之物,蘊養起來恐怕不是這麼簡單,你再不出來...休怪我全部殺掉。”
整艘船上一時無比寂靜,下一刻無數修士和那種輕飄飄的寄魂之物從各處湧出,朝著嚴衝蜂擁而來。那個說話的東西好像打定主意不現身,讓嚴衝不禁感嘆一聲沒有人性。
不過既然這些人主動出現,嚴衝也不會客氣。劍影閃動間不停有悶哼聲響起,不曾衝到面前就全部倒地身亡。嚴衝如今雙眼血紅,神情似乎帶著幾分瘋狂。他的靈覺已經鎖定了艙底的一個強橫氣息,船上的生人氣息如今全都朝著甲板上自己這裡衝過來,若是讓他自己殺完在下艙底去找它,難免有些麻煩。索性逼著他遁逃,等嚴衝將船上肅清再去擒住對方逼問老巢。
反正羽蛇神已經在水底嚴陣以待,他不信這詭異東西能在一個正經神只的面前脫身逃走。至於船上這些敢向自己出手的修士,殺便殺了。而且他們身上大多血氣滔滔陰魂附體,沒有無辜之輩。周圍的血腥場景似乎對嚴衝氣息的躁動有很大撫慰作用,殺光船上百餘修士,嚴衝身上殺意內斂,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沉穩正常起來。而靈覺不但沒有消耗,反而沉凝如珠,隱隱有一種昇華的錯覺。嚴衝感應著艙底那個唯一的倖存者仍然沒有動作,反而不急著逼對方出來。
船上這些修士的實力與他相比,只能說是天壤之別。但是這些人的悍勇瘋狂,卻讓他心中感觸良多。自己的劍影縱橫往來,將他們殺至最後一人時都不曾有一人退縮,反而狂吼著玉碎朝自己撲來。細細感受下來,他們的神智似乎都蒙上一層不起眼的陰霾,但是每個人卻又有獨立的理智存在。嚴衝一時有些想不明白,索性站在血泊中與艙底那道氣息僵持著。
“嚴先生?您沒事吧?”雷震遠遠看著嚴衝站在甲板上沒了動作,心裡擔憂索性帶著幾個師弟過來探查,上船之後感應到嚴衝氣息穩定之後才放下心來。眼前的血腥場景對他們來說見怪不怪,只是艙底那道強大的氣息讓他有些忌憚。“您是想...逼他上來?”
“沒用的,他們這些神魔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