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衝面色一變。為了防止僧人們再次圍攻,身前劍影和氣機一直鎖定在他們身上。此時被年輕和尚動作牽引,劍影竟然徑直朝著人群激射而去。隨著幾聲悶哼和慘叫,一群人無一倖免…
“你…難怪!難怪你…護著鬼母!”起初被他重傷的胖壯和尚醒轉過來,恰好看到自己同門如稻草一般被劍影收割的這一幕,口中噴出鮮血,兩目怒視嚴衝。“一丘之貉…你和她一樣,都是…是嗜殺惡魔!”
“你們敢來追擊我,就沒想過這種結果嗎?”嚴衝也沒想到會這樣,他都來不及去探查地上僧人的死活,就聽見胖壯和尚還在給他扣帽子,心下大怒。“你的同門應該死了,沒事。我不會殺你。”
“我現在就找個密室,把你和他們的屍體關在一起。我很想知道,讓你以同伴的屍體為食,再生生餓死的怨氣和恐懼…關上十幾年,能養出什麼?就是不知道,鬼母有沒有男人化成的?”
嚴衝聲音低沉,緩緩走近胖壯和尚。無視他恐懼的眼神,嚴衝揪著他的領子,走向那橫七豎八倒在一起的僧人們。
“你…惡魔!你…要做什麼?”胖壯僧人重傷無力,只能被嚴衝拖著前行。他聽著嚴衝給他描繪的畫面,終於面色大變。“不要…求,求你…嚴施主,求你放過我,別…”
嚴衝充耳不聞,把他扔在那些僧人旁邊。他暗暗嘆了一口氣,開始挪動眼前生死未卜的僧人們。
加上被他拖過來的大和尚,一共五十四人。嚴衝的靈覺掃過,心情更加沉重。
死了十一個。大多是被他最後那一波劍影穿過要害,還有起初被劍影所傷的三個,因為時間太久,這會已經失血過多而死。餘下大多筋斷骨折,只能癱在地上任他折騰。
“你這妖魔!殺了我們…佛門一定不會放過你!你定會與鬼母一起,被人挫骨揚灰…”為首的大和尚哀求半晌,看到嚴衝不為所動,終於明白自己今日恐怕難逃一死,當即佛心崩潰,開始嚎叫著威脅嚴衝。語氣惡毒,渾然不見初到時的寶象莊嚴。嚴衝本有些迷茫的眼神逐漸清明,冷冷盯著他。“你不用妄想折磨貧僧!我不會讓你…讓你如願的!”
“既然知道我是妖魔,還敢詛咒我?”嚴衝轉身離開了一會,回來時手裡捏著一條血淋淋的肉。他冷笑看著大和尚驚恐的眼神,慢慢在他面前蹲下來。“不讓我如願?是說你不會像鬼母一樣,被關進密室,慢慢吃掉自己同伴的屍體嗎?不,你一定會!”
不顧他的哀嚎和拒絕,嚴衝捏開大和尚的嘴巴,把手裡血淋淋的肉條塞了進去。“自己嚥下去,不然…我現在就活剮了你。”
靈衝頭頂懸著數柄劍影,指向大和尚身周要害。如果說起初稱他為妖魔,只是和尚們順口為之,但他現在的行徑…讓周圍勉強還能維持清醒的僧人們噤若寒蟬,場中一時寂靜,連呻吟聲都消失了。
口中腥甜溫軟的肉條,摧毀了大和尚的心智。他艱難把肉條嚥下,兩眼絕望看著嚴衝,不敢再說話。嚴衝粗暴掰開他的嘴,摸了摸脖子,確認他已經把肉條嚥下去,這才發出一聲嗤笑。
“說我是妖魔?那你這種同類相食的正道之人,該叫什麼?”嚴衝起身把大和尚踢昏過去,又把旁邊彷彿見鬼一般盯著他的和尚們,全都一一打暈,疲憊的回到車上。
陶洮惟恐天下不亂,這會還伸著頭給他鼓掌。嚴衝也沒心情理會他,在車裡和身上翻找半天,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昨天夜裡已經被他扔樓下去了。
當即不顧陶洮拒絕,強行把他手機搶了過來。嚴衝打了120說完這裡的情況,就隨手把手機扔到路邊草叢裡。陶洮看他陰沉的表情,倒也沒有繼續糾纏。
“你真的…喂那個大和尚吃人肉了?”感覺車裡氣氛太過沉悶,陶洮坐在副駕上沒話找話。“那群修佛的老禿子,可得恨死你哩…”
“你想什麼呢?!真當我是妖魔?”嚴衝本來臉色陰沉,硬是被他一句話給問得哭笑不得。“是我從地下挖的田鼠,專門嚇唬他的。最受不了他們滿嘴蒼生大義橫行霸…”
嚴衝忽然一個急剎車,臉色難看的扭頭看著後面,半晌不說話。眼神急劇變幻,一時間痛心,驚恐,憤怒,哀傷,最後全都化為一片平靜。
“陶洮把安全帶繫上,鬼母全力感知方向,咱們要儘快把這事情解決掉。”
嚴衝留在諸多傷者身上,用來護持他們不被蛇蟲鼠蟻啃咬的細小劍影,被人觸動了。而且是一個接一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幾十枚劍影全都失去了目標。
橫屍遍野的空地上,大和尚把手從最後一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