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出一道血口。鮮血的味道似乎引起了陶洮的貪慾,眼神逐漸從冰冷變得狂熱。他將那沾滿鮮血的手掌放到嘴邊嚐了嚐,神情邪惡而茫然。
不止是陶洮,船上的眾多船員也在此刻發出非人嘶吼,渾身瀰漫著毫光撲向身邊其他人。嚴衝忍著劇痛用靈覺感應到這一幕,不由心裡一沉。而陶洮卻已經撲上前來,兩隻手掌不離嚴衝要害,一時間逼得他只能不停後退。而頭上天威此時已經匯聚完畢,規模比之銜蟬晉位更為恐怖,陰雲沉甸甸的彷彿壓在頭頂,絲絲電光閃耀隨時都能劈下來。
騰出一隻手兜住傷口防止內臟掉出來,嚴衝只得召出靈武招架著陶洮本能的撲擊。這等變故委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竟然心神大亂,場面竟然一度僵持。倒是陶洮似乎被他的抵抗激怒,口中發出一聲莫名嘶吼,那些毫無理智的船員竟然放棄攻擊彼此,朝著他們這裡緩緩行來。
嚴衝的靈覺籠罩全船,發現整艘船上現在除了船長和他之外,其餘人等全都已經失神。甚至一些關鍵崗位的船員正在朝著各種裝置不停打砸,似乎想要將這艘船沉入海底,藉著海水的阻隔抵抗天威。而陶洮渾身光芒最為濃烈,步步緊逼朝著自己不停攻擊。幸好他現在只有本能,除了一開始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後面的撕咬撲擊都被自己用靈武強行擋住。但是天威已經醞釀完畢,雷聲轟鳴似乎隨時都能劈下。
“船長放開心神不要抵抗!我要將整艘船都收起!”嚴衝咬牙將陶洮逼退,靈覺給躲在船艙裡的船長傳音。眼前的狀況已經不容他多想,只能寄希望於魯班鎖的威能夠強,將整艘船連著上面的人全部收起。這些失神的船員現在毫無神智,應該沒有抵抗能力。
但是這等變故之下,那位作為普通人的船長驚魂不定,哪裡還能放鬆心神?嚴衝嘗試了數次都未能將船收起,情急之下只能用靈覺將那位船長震暈,藉著逼退陶洮的空檔將魯班鎖取出,靈覺全數灌注其中。
“給老子進來!”那些渾渾噩噩的船員,連同大量海水和整艘船瞬間消失,被嚴衝收入魯班鎖裡,而他的靈覺此刻也消耗極大。陶洮身上毫光最為濃烈,但是控制他的東西似乎仍有幾分理智。朝著嚴衝懸空衝過來。
不過嚴衝一開始就沒打算將他一起收入魯班鎖裡,剛才催動神器的時候沒有鎖定他的氣息。眼下海上只剩他們兩人,自己身受重傷靈覺瀕臨枯竭,陶洮也是隻餘本能,並未動用神魂攻擊,一時兩人倒是打得難解難分。
看著陶洮毫無理智的懸空朝著自己不停抓撓撕咬,嚴衝心裡如同吃了黃連一般。這番變故簡直是變生腋肘,但是根子應該還是之前陶洮吞噬的那個肉球。以陶洮的性格和秉性,他怎麼可能在乎船員們的指指點點和背後議論,他老人家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的英武好嗎!
但是自己一時失察竟然讓他在眼皮子底下被奪了神智,發展成如今這種情況真可謂是咎由自取。嚴衝腳下踩著劍影不停騰挪,被控制的陶洮緊追不放,兩人舉手投足間帶動的威能將四周海水攪得波濤陣陣。頭上的天威此時尚在,似乎那些普通人的消失並未對其造成影響,這不禁讓嚴衝心裡一沉。
陶洮自身的氣息早就不受天威所制,現在海面只剩下自己和他,但是天威仍未散去,並且有越來越濃重的趨勢,只能說明陶洮如今神智已經被全面壓制,甚至...已經被悄然湮滅了。嚴衝一念及此,心中急怒交加,靈覺一時不穩竟然墜入水中。而陶洮也是如影隨形,緊跟著他的動作縱身躍入水中。嚴衝本想調動靈覺重新浮上水面,但是有海水掩蓋氣息天威竟然散去一些,不由讓他心中大為振奮。
但是論及水戰,嚴衝如何抵擋得了陶洮!他的肉身本能極為強大,入水之後帶給嚴衝的威脅竟然比之前更加強烈。海底不時有血水散出,嚴衝逼不得已只能動用帝劍和靈武,這才勉強將空手的陶洮招架住。但是長此以往,恐怕自己要被他活活磨死在這裡。
“陶洮!”嚴衝靈覺催動,不時朝著陶洮的腦袋衝擊而去。但是直入神魂的聲聲呼喚似乎毫無作用,陶洮的眼神仍然邪戾貪婪,拳腳不停朝著嚴衝的要害和空擋襲去。他的身形在海底如履平地,攻勢比之前更加兇猛三分。嚴衝身上已經多出數處傷口,在鹹腥海水的浸泡下又疼又癢,但是這也無法沖淡他的焦急和心痛。“醒來!”
一波波靈覺不停衝擊著陶洮,但是卻始終不見效果。嚴衝身上的傷口逐漸麻木,動作也越來越遲緩。剛才他催動神器將整艘船和人一起收起,靈覺本就瀕臨枯竭,此時已經近乎透支。但是面前的陶洮仍然攻勢兇猛,似乎勢必要將自己格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