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後來由肉殼衍生出來的意識,與神只本身有沒有關係?”嚴衝腦海閃過一絲靈光,他急切打斷陶洮的解釋,神情有些凝重。之前他們對戰的那個波塞冬整個看上去就像個沒腦子的玩意,如果說神只就那樣的表現,恐怕要讓信奉祂的子民們失望了。而此時陶洮說出的這些秘辛,讓他有了另外一種猜測。“之前那個波塞冬,到底是神只復生還是這具肉殼衍生出來的意識?”
“二者並不衝突,你沒明白這裡面的意思。”陶洮躊躇了一下,苦笑著給嚴衝繼續解釋。“其實不只是神只,但凡靈異...都是這樣。如果想要滅殺他們,就要將神魂和肉體全都摧毀。不然神魂和肉體只要有一方面殘存於世,就會自動衍生出與之相匹配的另一個,二者是相輔相成的關係,並不會脫離本身桎梏獨立於本身之外。”
“當然也有一些手段可以提前將之催化出來。我當初戰死...應該就是大兄護住了肉身,然後採集戰場上繁雜的神魂力量催化了這個過程,才讓我能這麼快復生。”陶洮看著嚴衝沉思的表情,把這個重磅炸彈拋了出來。他如今記憶復甦,很多之前的東西全都想起,包括自己當初一時激憤與眾多神只靈異同歸於盡的事,只不過想到這些陶洮仍是面色不虞,似乎有些傷心又有些慶幸。“當然如果身軀本能吞噬周圍的其他意識,包括各種活物和其他靈異神只的神魂力量,也會加快這個過程。”
“所以這具肉殼才是波塞冬的本體,咱們弄死的只是意識,現在祂吞噬周圍的深海生物和你的神魂印記,是為了早點活過來接著搞事?”嚴衝當然明白陶洮戰死的過程,只不過沒想過是這樣。他本來還以為是林奇有什麼手段起死回生,沒想到是收集神魂催化了陶洮的復生。但是看著陶洮傷心的神情他也不好多問,索性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來。
“也對也不對,這裡面我感覺仍然有很多問題。”陶洮表情逐漸變化,眼神玩味透過舷窗看向之前兩人下潛的方向。“不是我自誇...單論神魂層次,我的神魂與波塞冬這種偽神不相上下。生物本能趨利避害,祂不可能對我的神魂印記有那麼大的渴望。甚至感應到我的神魂就應該收斂肉殼氣息防止被我找到才對,畢竟一具只有本能的神軀,與一個身魂俱全的同等存在相比較,孰強孰弱不言而喻。招惹我...祂這是自絕生路。”
“而且波塞冬當時的狀態也不對。既然都能單獨驅使神魂離體去近海搞事,怎麼可能是那種意識混沌的狀況,而且除了當時混雜神魂之毒的偽軀對自身進行防護,竟然只是純粹的神魂?祂莫非是嫌自己死的不夠痛快,特意前去找抽?要知道身魂俱全的狀態和單獨的神魂,實力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陶洮的眼神越來越亮,語速也越來越快。他似乎極為興奮,讓嚴衝都有些擔憂他的狀態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大兄說當初他斬殺波塞冬是在東海之上,但是這裡是何處?離東海何其之遠!為何祂能在神魂不全的狀態下將自身轉移到此處,又單獨將神魂剝離回返南海去散佈那不屬於祂自身能力的神魂之毒?那些死魂混雜而成的毒素...不對!”
“波塞冬中了神魂之毒。”
兩人異口同聲得出了結論,相視無語的兩人一時都是神色凝重。這一切疑問和結論的背後,無疑有一個藏在暗中的推手在操縱這一切。他將尚未完全復甦的波塞冬從戰死之地的東海挪移到此處藏匿,並且用神魂之毒控制這位神只,返回南海為其散佈毒素。甚至波塞冬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復甦,都極有可能是這位幕後之人的手筆!
“你能不能從這具肉殼上找到與之關聯的線索?”嚴衝眉頭緊皺,猶疑的看向陶洮。能避過函夏天威搞出這種小動作的存在,他委實不願意讓陶洮以身犯險。但是眼下他們除了海底的這具肉殼,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行。
陶洮閉目不語,過了片刻遺憾的搖了搖頭。他的神魂印記已經入主那具龐大的肉殼,現在對他來說就相當於分身一樣的存在,自然也能檢視其中的一切氣息和結構。但是他催動神魂將整個肉球細細檢查一遍,竟然絲毫都沒有發現。
“那現在只能將這具肉殼作為你的分身,咱們再去尋找其他的蛛絲馬跡了。”嚴衝一時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他直覺的想到,眼前這種詭異事件,怕是與張先生刻意隱瞞的東海變故脫不了干係。但是現在還不是告訴陶洮的時候,只能沉默的望著海面出神。
“這玩意太大了,我無法控制它的移動。而且也不能留下,不然距離拉遠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陶洮聽著嚴衝的喃喃自語,神秘兮兮的擺了擺手。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