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已去,黎平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幫這群人解了屍毒。本來以為自己驅使兩具屍王,足以降服這些人。孰料單單一個銜蟬,就打爆兩具屍王真身!
其實還是吃了認知的虧。他但凡多瞭解一些關於靈獸和正經修行者的實力,都不會如此天真。
但他一直修習奪舍自己血脈子孫的邪法,生怕被人發覺,幾百年來活得像條陰溝裡的老鼠。遇上修行者躲都躲不及,哪敢湊上去?而常年的隱匿生涯,又扭曲了他的心智,讓他有了眾生不過爾爾的錯覺。只以為自己不鳴則已,一鳴終將驚人。
而今自己被八苦掐住脖子從樓上摜下,無儔佛力錮住身體,只能無助的躺在地上等著最終的審判。
“黎施主,這具金身舍利,你是從何處得來的?”八苦圍著那具光頭屍身繞了幾圈,蹲下身來低聲詢問黎平。“這等內蘊佛光的完整金身,整個佛門都極為少見…”
黎平本已心喪如死,只等銜蟬騰出手來挨那臨頭一刀。聽到八苦的疑問,又有了別樣的想法。
在場幾人半數都是靈獸,自己的肉身是正經的現代人,諒它們也不敢冒著被國運鎮壓的風險朝自己出手。餘下的就是和尚,還有之前提劍守在門口的年輕人。不過嚴衝一路上雖然氣勢很足,但也沒有發現什麼過人之處。
而且聽說還有修行之人不可對普通人出手的鐵律,想來自己也不是沒有活路…
“大師,我可否拿這具佛體的來路,換您助…不,換您不再向我出手?”黎平思緒翻湧,低聲朝著八苦說道。“如今我一著走錯,只求一條活路…還望大師慈悲。”
“貧僧只能說…自己接下來不會向你出手。”八苦饒有興趣的打量一下他,緩緩點頭又搖頭。“至於你所謂的活路…本也不在我手上。”
“這具僧屍之前就埋在村子下面。百多年前我路過此地,發現下面暗藏玄機…”聽到和尚答應不出手,黎平心裡鬆了一口氣。他低聲和八苦透露了屍王的來路,還附贈了一個訊息。“當時它已經被地脈浸潤許久,屍氣與肉身融合為一,隱隱有了屍王之相。但是被地面的陣法壓制不得脫身,所以我用一具未成氣候的活屍將其換出,本想將此處做為一處養屍之地…”
“所以之前,村中血案可與你有關?”嚴衝不知什麼時候靠了過來,聽到他的低聲話語,出口問道。“十年前的兩起滅門,還有後續每年的血案,可是你在暗中搗鬼?”
“血案我曾聽聞,但是絕對與我無關!”八苦留在他身上的佛力已經漸漸散去,黎平掙扎著靠坐起來。他戒備的看向嚴衝,生怕他趁著自己還未緩過身上的痛楚就忽然出手。“我之前和你們說過血祭之事,那些確實是真的!但我…從不曾做過,我只是替換了下面的屍身,其他的不關我事!”
嚴沖和八苦對視一眼,默默轉過頭去。他方才靠近,暗暗動用了之前入魔時奪人心智的手段。而且他也不相信一個只敢藏在暗處搞些小動作的奪舍之人,敢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進行血祭!畢竟那是滅門慘案,出一樁都要追查到底,他相信黎平沒有那個瞞天過海的手段。
“道長,麻煩你聯絡一下道門各派。”嚴衝湊近玄羽,低聲和他溝通這件事。“這村子的形制,明顯是道家所為…如果能弄清楚最初是誰設下的,或許血祭之事就能知道是誰在暗中搞鬼!”
玄羽默默點頭。上次回山自己都沒能進門,才一氣之下跑去四處雲遊。最後還是覺醒性靈之後,張先生通報各派,才將他這位鶴鳴前輩現世的訊息傳出去。
那一段時間,道門各派大佬紛紛致電甚至親自前來拜問,讓他煩不勝煩。最後好在張先生放出話去說他要閉關,才省了後續的各種紛擾。
銜蟬這會反倒不急著轟殺貓又的屍身,本來狂野的手段也漸次收斂,在場中輾轉騰挪和貓又打得有來有回,看得陶洮如痴如醉。
他的身體強度比之銜蟬相差無多,但技巧方面簡直慘不忍睹。如今有了現場教學,不禁跟著銜蟬的動作自己也比劃起來。其他的幾人也不去打擾他,樂得讓熊孩子精進一下戰鬥技巧。
要知道起初林奇可是指明瞭讓銜蟬接手教他,奈何當中被張先生那個老陰賊硬生生劫胡,把個上古兇獸硬塞給嚴衝當虎皮的。
“貓又,再不醒來我可要下狠手了!”銜蟬單手撐地,雙腿飛起將貓又屍身踹飛出去。她原地彈身站穩之後並不追擊,冷笑看著在地上掙扎不起的老對手。“別人不熟悉,感覺不出你的動作有什麼異常,但你若是想和我裝瘋賣傻,怕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狸奴!”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