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大晚上,搖鈴催著屍體趕路,只知道蹦蹦蹦的趕屍人?”陶洮也不知道從哪知道的這些,耐不住好奇開口問道。“不是說你們只是幫人運運屍體啥的嗎?”
“這樣說大體上也沒有錯。不過大尊有所不知…”黎姓中年人苦笑一下,翻手拿出一個精緻的鈴鐺。“屍變的屍體通常都有執念,甚至會變得非常狂暴。我們這種傳承…武力方面與普通人相仿,通常只能用這撼魂鈴讓它平靜一些,再配合它們了卻執念,才能將之入土為安。亂世之時有很多客死他鄉的人,他們的執念通常是落葉歸根。我們無奈之下,又無法用武力降服,就只能送它們歸鄉。所以偶爾有人看見,就是我們搖著這撼魂鈴,送屍體回家…”
“那你們找個箱子棺材什麼的,讓它們躺下不是方便很多?”陶洮還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仔細想想好像也有些道理。“每次都大半夜的幹活,想想看到那副場景都感覺瘮人…”
“哪有那麼聽話…稍有不慎惹怒了我們甚至會被活屍殺掉。”這位不為人知的趕屍人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悲涼。“再者若是每次都用棺材,就要找人抬著…翻山越嶺路途遙遠,光是人工就花費不菲,我們付不起錢。而且路上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後果更是嚴重。”
“你們這一脈的傳承,人很少嗎?”嚴沖默默聽了半晌,開口問道。“既然能夠傳承數代,應該不至於如此拮据才對…”
“現代…只我一個了。以前還多些,但最多的時候也不過雙手之數。至於拮据…客死他鄉多為窮苦人家,甚至經常送到家裡,連頓像樣的餐飯都吃不起。”黎姓中年人朝著嚴衝笑笑,神情中有些許解脫的神色。“不過如今都火化啦,這項傳承也是沒了用武之地,斷了就斷了…”
“這麼艱難?那你們幹嘛不去找出身的道門那些老牛鼻子要些錢來?總不能連飯都吃不飽吧…這也忒慘了!”陶洮聽到竟然吃不起飯,氣憤的拍案而起,兩隻手指戟指趕屍人。“告訴我你們是哪個流派出身,本尊去砸了他們的山門,替你們討些錢來!”
“啊這?大尊息怒…”中年人被陶洮忽然的爆發嚇了一跳,聽完他的話表情扭曲難言。“那個…其實,我們是巫術那一撥,和道門沒有關係…”
“原來今天的事都是誤會…”嚴衝強忍著笑岔開話題,順便扒拉兩下尷尬的陶洮,示意他坐回去。“黎先生對屍氣入體有什麼瞭解嗎?可有辦法解決?它會不會對人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他的身體,他的靈覺,如今雖然也是在緩緩改善,但速度實在太慢了,讓他很是有些不安。難得碰到一個專業些的人,他想盡快把這些問題都解決掉。
“屍氣入體?嚴前輩…我可否試一下您的脈搏?”趕屍人臉色一變,差點把椅子都坐翻掉。他不等嚴衝答應,急切的伸出手去按住了他的脈搏。“屍氣入體,若是不想辦法儘快拔除,整個人都會慢…”
猶如忽然卡殼一樣,他嘴裡的話不由停了下來。兩眼直勾勾盯著嚴衝,一隻手慢慢摸上了剛才放在桌上的鈴鐺。
“你!我…大尊,您試一下嚴…前輩的脈…”他彷彿被火燒一般放開嚴衝手腕,嘴唇哆嗦著讓陶洮也試試。“我…沒摸到脈搏…”
“誒?我試試…”陶洮饒有興趣的閉眼把兩根手指搭上嚴衝手腕,另一隻手還有模有樣的在下巴那裡做出捋須的動作。過了足有半分鐘,他驚奇的睜開眼睛。“真的沒有?!蟲子你的脈呢?!”
“活人都有脈象,包括各位大尊也都一樣!”趕屍人驚懼的把身體往後面靠了靠,椅子腿在地上摩擦出刺耳聲響。“大尊您若是不信,可以試一下自己的脈象…”
“誒?我也沒有!”陶洮半信半疑的搭住自己手腕,很快驚撥出聲。“難道你騙人?!不對啊…蟲子你可是正兒八經的人…”
“不對…”嚴衝自己也試了一下,果然面板下毫無跳動的感覺。他又伸手貼在胸前,感應了一下自己心臟還在跳動才鬆了一口氣。“陶洮,你馬上給道長打電話,問一下他現在有沒有脈象!”
小吃貨已經顧不得旁邊抖成篩糠的趕屍人,拿出手機撥通玄羽的電話。手機嘟嘟響了一分鐘,傳出無人接聽的提示。嚴衝那邊給銜蟬打的電話也是一樣,響到一分鐘都沒人接。接著又試了八苦還有小沃,每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黎先生,屍氣入體的後果是什麼?以前你們流派,可曾有記載過類似我們現在的這種情況?”嚴衝面色陰沉,當下也只能先試圖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另外你們如果有類似屍氣侵襲的遭遇,該如何將這些屍氣驅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