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早超生!”諦聽不屑的歪歪頭,看向辛驚弦的眼神帶著幾分惡意。他乾脆人立而起,憑著兩條後腿站在原地,狗頭湊到驚弦身上嗅了嗅。“堂堂青兕,如今一股噁心的人味,真把自己當…嗷!”
“你想死嗎?”驚弦出手如電,揪著諦聽脖子後的那塊皮,冷笑著斜睨一眼,看得他渾身狗毛炸起。“別以為身與城合,我就拿你沒辦法…再多嘴我就毀你根基,信不信?”
“你們倆…在鬧什麼?”鎖龍井旁,張先生的背影慢慢顯現。他的聲音不復之前的蒼老嘶啞,變得渾厚有力。只是那一頭銀髮依然引人注目,在陽光下泛著銀光。頭頂之上的陰雲隨著他的現身,隱隱響起一陣陣悶雷。剛從井裡爬上來的肥七見狀,來不及多喘口氣,從懷裡掏出一領黑色披風給他披上。
張先生嫌惡的抬頭看了看陰雲,雙手掐訣朝天一指,聲如雷霆直入蒼穹。
“散!”
籠罩了大半個京城的陰雲,帶著勁風悄然散去。本來還有很多人在期待這場雨,能給炎熱的天氣帶來一絲涼爽,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由有些失望。
“說說吧,你們倆在這幹什麼?”張先生言出法隨驅散陰雲,轉而帶著肥七朝著兩人走來。他手掌在鎖鏈上面拂過,將上面存留數十年的劍氣全部收回。“最近可還安寧?”
“你每次都整這個死出,我怎麼能不來?”被驚弦放開頂瓜皮,諦聽抖了抖身上皮毛,沒好氣的朝著張先生翻白眼。“安寧,當然安寧!這世間少了你這個攪屎棍,當然天下太平!”
張先生嗤笑一聲,抬腿把諦聽踢飛出去。諦聽是少數幾個對他沒有畏懼之感的靈獸之一,也是極少數不用擔憂自己拔劍相向的存在。被他嘲諷也不是一次兩次,張先生索性不去管他。
“嚴衝疑似遭遇神只,應是東嶽大帝…他與銜蟬陶洮二人一起,全部重傷。”辛驚弦湊到張先生身邊,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統統告訴他。也不知他是從哪得到的訊息,很多隱秘他竟然都仿如親見。比如小米身上的異狀,和她那位疑似東嶽帝君神使的親生哥哥,甚至連他們在地脈之中與活屍一戰都知之甚詳!“大兄攜手清山已經探查過半數以上的地脈節點,如今不知所蹤…”
“無妨,有麒麟那個老東西在,無人可以逃過他的探查,而且能傷他的人也不多…”張先生沉吟片刻,眼神凝重的看向東嶽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至於神只…你們在這裡等我片刻!”
張先生的身影漸漸淡去,整個人消失在原地。肥七朝著驚弦點點頭,把那剛才被張先生一腳踢出老遠的諦聽撈在懷裡。
“你放開老子…不對,他幹啥?”諦聽在五大三粗的肥七懷裡掙扎不休,眼神驚疑看向鎖龍井的方向。“那張老頭,把劍氣都收走了?”
“井下殘留龍氣已經消耗完畢,當然不用再將劍氣存留於此。”肥七聲音低沉,和諦聽慢慢解釋。然後咧嘴一笑,不懷好意的把他抱在懷裡不停揉捏。“聽說你和保家仙有些矛盾?嗯?還揚言要吞了他們?嗯?你膽子怎麼比七爺還肥呢?”
“嗷…你放肆!放開諦聽大爺!”諦聽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也掙扎不脫,眼瞅著都要翻白眼了。當下也顧不得多問,死命掙扎著想脫出肥七的禁錮。奈何這死胖子井下一行不知得了多少好處,如今身體堅韌更勝從前,而且力量大增。一巴掌糊在諦聽腦門上,險些把他打暈過去。“他們五個反賊,大爺我為何吞不得?!若不是他們當初…”
“多少年前的事了,您還惦記不忘?可省省吧。”辛驚弦走上前,將諦聽從肥七懷裡拯救出來。他把諦聽放在地上,自己好奇的伸出手指彈了彈井邊鎖鏈。“肥七,張先生這般竭澤而漁,你也不攔著點?怎麼…日子不過了?”
“少爺決定的事,我又如何攔得住?”肥七面上表情傷感,無奈的垂下頭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已經毫無異狀的鎖龍井,語氣逐漸變得坦然絕決。“而且少爺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又何需多言?刀山火海我都隨他走一遭便是!”
“而且我就還不信,這世間有誰能奈何得了少爺!”
看著肥七的表情從沮喪慢慢變得狂傲,驚弦悄然一嘆。張先生的強悍當然毋庸置疑,這是千百年來無數靈獸神只用命魂鮮血給他老人家鑄就的威名!但怕就怕他…
張先生留話讓他們稍等片刻,三人一時間也不敢擅離。好在張先生很快現身原處,身上氣息沉凝,面色平靜。他伸手拍了拍諦聽的腦袋,示意他帶路。
“先去你家,我有些事要安排。”不等諦聽拒絕,他攏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