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和嚴衝私語良久,臨走時順手將鼻青臉腫的陶洮給恢復過來。隨著他的身影消失,陶洮和銜蟬兩人才慢慢恢復神智。嚴衝趕緊把他們倆分開,防止銜蟬失去記憶,把陶洮再打一頓。
“怎麼忽然就到這裡了?”銜蟬甩了甩腦袋,眼神有些迷茫的看了看房間裡的陳設。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吞噬白虎真魂的那一刻,後面的記憶被張先生直接抹去了。她有些狐疑的一揮手,長戟頂在嚴衝腦門上。“說!怎麼回事?!”
嚴衝被她的殺氣籠罩,一點都不敢反抗。當下只能按照張先生交代的給她編造一份驟然昏迷,自己將她帶來這裡休息的過程。好在銜蟬對嚴衝一直觀感不錯,沒有對他的話產生懷疑。自己很是滿意的感受著登臨尊位之後神魂和身體的變化,讓嚴衝逃過了一劫。但是銜蟬不知為何,臉色忽明忽暗,時而猙獰時而平靜。
看得嚴衝有些心驚肉跳,怕她老人家哪根筋沒搭好,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氣息波動就完了!這家酒店可是在鬧市區,萬一她對普通人造成什麼惡劣影響,恐怕天威再現也不是不可能!好在銜蟬只是面色變幻,並沒有什麼過激舉動。過了半晌她收起長戟,徑直推門走了。看得嚴衝一頭霧水,但是又不敢阻攔。
“那個瘋女人走了?”陶洮等到銜蟬的氣息遠遠消失,才在床上坐起身來。他眼神古怪的看著嚴衝,似乎有些不解。“別拿糊弄她的那套說法來敷衍我,剛才張老頭是不是來了?”
嚴衝詫異的看著他,沒想到這個吃貨竟然這麼敏銳。他也不好明說陶洮的記憶被張先生動了手腳,只能含糊其辭的應下,告訴陶洮是張先生把他們救下來的。但是陶洮似乎記憶還有些殘留,他時不時的抬手揉揉臉,著手處都是之前銜蟬打傷的位置。嚴衝心裡有些吃驚,面上卻絲毫不顯。怕他再琢磨下去將記憶找回,趕緊招呼他下樓去吃飯。
這裡風物不同於嚴衝生活了十幾年的小城,各種吃食也是大相迥異,陶洮看著路邊各種小吃和餐廳一時也忘了糾結張老頭的事,哈喇子都快忍不住了。他在前面不停嘴的吃,嚴衝只好跟在後面像保姆似的伺候著陶洮大爺。兩人逛著夜市,各自吃得肚子溜圓。
“那邊...小...咳咳,銜蟬在那邊幹嘛?”陶洮手裡抓著足有半米長的烤串,吃得滿嘴流油。他忽然抬起頭看向一邊,好奇的問嚴衝。“她的氣息這麼狂暴,是在跟誰打架嗎?”
“過去看看吧。”嚴衝也感應到了。銜蟬的氣息在那個方向一波波爆發,不知是在幹什麼。不過好在這種氣息普通人感應不到,不然他都要懷疑銜蟬是不是失心瘋了,在這夜市裡如此肆無忌憚。“只有她自己的氣息傳過來,應該不是在和誰交手。”
兩人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閃到一處人少的死衚衕裡縱身上房。這裡夜市裡人實在太多了,若是走下面的路過去,半小時都不一定能接近到銜蟬所在的位置。兩人在房頂之上縱躍如飛,很快就到了一處黑漆漆的地方。隔著夜市不到一公里,但是這邊竟然沒有什麼人。
“蟬姐,你在這幹嘛?”嚴衝打量一下週圍的環境,這裡氣味有些刺鼻,血腥混著腐臭的味道若隱若現,讓陶洮不禁掩住了口鼻,手裡沒吃完的肉串也失去了胃口。“它們是...”
銜蟬靜靜的站在路邊,幾隻貓狗的虛影伏在她面前,喉嚨裡不停發出嗚哇慘叫。嚴衝眼神一凝,打量了一下幾隻幽魂。
“它們...是枉死的。”銜蟬的聲音低微卻充滿怒氣,她冷冷的抬頭看了一眼嚴衝兩人,隨後揮揮手將幾隻貓狗的幽魂打散。“我方才神魂散開,感應到幾縷與我同源的怨氣,所以過來看看。你們跟過來幹嘛?”
“你的氣息起伏不定,我還以為你在和人動手,和蟲子過來看看。”陶洮捏著鼻子,看了看周圍關著門的店鋪和作坊,裡面無一不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這裡是屠宰場?你大晚上的跑過來就為了看幾條幽魂?”
“我是靈貓化人,怎麼...來和同類交流也要和饕餮大尊報備不成?”銜蟬語氣很是不善,似乎心情比較陰鬱。她兩隻眼睛盯著陶洮,眼神裡沒有一絲感情。手中長戟忽然出現,在半空中舞動起來,帶起呼呼風聲。“險些忘了,我還有筆賬要和你算!”
嚴衝暗暗叫苦,他沒想到銜蟬如此狂暴,剛和陶洮見面就要動手。心裡暗歎一聲,他召出靈武格住銜蟬的長戟,靈覺順勢將銜蟬的神魂氣息都鎖定,強行壓回體內。方才張先生在魯班鎖裡留下的氣息現身,將他消耗掉的靈覺全部補齊,現在他的狀態比銜蟬和陶洮要強上很多。但是銜蟬手中長戟被她舞得如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