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兒,死則死矣!”感應到周圍變化,陶洮身後的真身虛影竟然開口斷喝。他的一部分神魂之力呼嘯著散發開來,與嚴衝的靈覺一起穩定著周邊僅剩的半數劍影。陶洮面色蒼白的閉眼站在原地,雙手環抱,竭力壓制著白虎真魂散發的波動。“數百年時間竟然都磨滅不了你的殘念,今日我就讓你魂飛魄散!”
嚴衝的劍影被摧毀近半,靈覺大受損傷。若不是陶洮及時的催動神魂輔助他穩住餘下的劍影,說不定就要被白虎殺陣直接湮滅掉自己的神智!他踉蹌的穩住身形,手中赤霄拄地,無窮劍意悄然順著土層之下無聲蔓延,與劍影聯絡到一起,範圍之內殺陣與白虎真魂的聯絡瞬間就被切斷。
“世間兵戈不停,吾即永生不滅!”白虎真魂似乎被嚴衝的舉動激怒,周圍殺陣竟然在它一念之間威力大漲,將嚴衝縮小了三分之二的劍陣層層圍困。縱橫的殺氣帶動地上無數兵器,朝著劍陣不停發起自毀式的圍攻。每一柄武器衝擊在嚴衝劍陣形成的保護圈上都是直接粉碎的下場,但奈何數量繁多,嚴衝靈覺在潮水般的衝擊之下只能逐步縮小範圍。“世人既以毀滅為本能,吾之存世,即為永恆!”
“放你媽的屁。”嚴衝強忍著靈覺被不停衝擊帶來的眩暈和疲累,維持著自己的劍陣。聽到白虎真魂大放厥詞,他忍不住出言嘲諷。“吾等函夏子民自古以來,所行殺戮皆為守護,從不曾以毀滅為目的!白虎大尊,你既然秉承殺伐之念而生,為何不懂此中真意!”
嚴衝此話出口,似乎讓白虎殘念更加憤怒,它的真魂波動瞬間變得更為暴躁,衝擊得陶洮都有些難以控制。眼看著那枚光球就要原地炸開,而恰好此時嚴衝體內的氣運金印幻化而出,懸在他的頭頂。一種萬民心念共鳴的波動瀰漫開來,竟然將白虎真魂中蘊含的殘念直接湮滅!
“臥槽!這是...”陶洮本來蒼白的臉色這一刻變得無比驚恐,他雙眼死死盯著嚴衝頭頂那枚載浮載沉的金印,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聲音尖利。“萬民一念,氣運抹殺!”
嚴衝靈覺所受的衝擊和壓迫這一刻全然消失,他有些茫然的打量了一下頭頂金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枚神秘的金印得自帝璽,嚴衝曾經數次得到庇護,但他根本不知道這玩意藏在哪裡,更遑論調動它!彷彿一個本就不存在的莫名物件,他也不知道這貨現在顯化而出是要幹什麼。剛才他反駁完白虎殘魂的謬論腦袋一暈,靈覺之中彷彿聽到了無數人在同聲吶喊...而後白虎殘念就莫名消失了。直到陶洮的驚叫聲傳來,他的腦海中才隱隱浮現出一個莫名資訊。
白虎入邪,背棄萬民!心念共鳴,氣運抹殺!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極遠處的南海之濱,帝璽正準備登上一艘粗糙的木船。他抬起頭來看了看蒼穹,滄桑的老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亂臣賊子,死不足惜!”
地坑之中陶洮手心的光球已經毫無波動,嚴衝頭頂的金印在消弭了白虎殘念之後重新隱入嚴衝身體,任他百般感應都再無蹤跡。劍陣之外的白虎殺陣也停了下來,毫無一絲攻擊性,甚至對散發著靈覺氣息的劍影退避不迭。陶洮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嚴衝,確認金印不會再出現,這才顫顫巍巍的將光球直接拍到銜蟬身上。
“你幹嘛?!”他這一操作把嚴衝弄得悚然一驚,臉色不由白了三分。“小心...”
“無妨,白虎殘念已歿,真魂對我來說只是一團能量...”嚴衝愕然看著銜蟬身後真靈虛影朝著自己眨眨眼,彷彿活了過來一般。她又朝著陶洮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這才閉上眼睛。“你暫且維持劍陣,等我半小時!”
陶洮卻已經顧不上其他,放開真魂光球之後徑直躺在地上。方才他的神魂一邊幫助嚴衝穩定劍陣,一邊和光球中的白虎殘念拉扯,消耗堪稱巨大。這會好不容易放鬆下來,本能中的懶惰發作,簡直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根。他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朝著嚴衝翻白眼,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唸叨什麼。
沒有了外圍殺陣的壓迫和衝擊,嚴衝的劍陣也逐漸穩固下來。而且方才金印共鳴之時,他的靈覺損傷在那一瞬竟然全都修復,如今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加上範圍已經縮小了三分之二,維持劍陣對他來說更是毫無壓力。他甚至猶有餘力催動靈覺,仔細感應了一下銜蟬和陶洮的狀態。
銜蟬自不必說,身上的氣息每一分鐘都在逐步增強,隱隱散發著一種堪稱狂野的氣勢,讓嚴衝連感應到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錯覺。發現她的神魂和狀態都沒出什麼差錯,嚴衝這才放下心來。方才陶洮猛的將那整個光球投入到銜蟬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