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八苦,房間裡只剩下張先生和嚴衝二人。
“這次謹慎了一些,第一次任務沒有發現情況就莽撞的衝上去,很好。”張先生讚許的看著嚴衝,一隻手撫在桌子上。“以後所有的時刻,我希望你都可以牢記存身。畢竟活下去,才有諸般可能。”
“張先生,我...慚愧。”嚴衝諾諾應著,感覺有些臉紅。自己這次的任務,只是找到地點,八苦是肥七出手打敗的,怨氣是陶洮悄悄吞掉的,就連善後都是和尚乾的活。
“你初出茅廬直面危險而不畏,已經很棒了。至於找不到合適的方法,簡單...”張先生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在意,從抽屜裡取出一把鑰匙。“接下來訓練室歸你,陶洮入世不久,道人只教了他道術,實戰經驗一點也無。你有靈覺護體,本命靈武尚還生疏,每天就和他互相切磋磨鍊吧,剛好難得有這種皮糙肉厚的陪練。嗯...當然切磋之餘,你別忘了多多提點他一些生活常識。”
嚴衝想到陶洮那旺盛的好奇心,腦殼子隱隱作痛。最終還是接下了鑰匙,表示自己一定儘快熟悉自己的靈武。得到張先生允許之後,起身告辭。
肥七正在門前來回踱步,臉色沉重。看到嚴衝出來,招呼一聲就自顧衝進了張先生的辦公室。
“你能不能別這麼毛躁?”剛要起身的張先生看到他風風火火闖進來,沒好氣的坐下來抱怨了一句。“什麼事就這麼著急,連讓我喝口水的時間都不給?”
“公子,有件事我想您應該知道。”肥七並不理會他的抱怨,龐大身形湊上前來,把手機放到張先生辦公桌上。“您看這個,我回來的時候,在一個路口拍到的。只來得及拍了兩張照片,人就憑空不見了。”
張先生定神看著手機螢幕,模模糊糊的人影佝僂著身子,肩上揹著東西,好像正在彎腰撿拾著什麼。肥七伸手劃了一下螢幕,下一張照片拍到了正面,而且更清楚一些。
一張古銅色的臉,容貌滄桑。手裡扶著一根棍子架在肩上,後面掛著一個編織袋。照片裡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鏡頭方向,神情有些戲謔。
就是這麼一個普通的中年拾荒者形象,讓張先生和肥七都變了臉色。
“上次看到他,應該是剛撿到你的那會...接近一百年前了。”張先生接過手機,兩根手指放大了照片,和那人看向鏡頭的眼睛對視。“但是...他分明不是靈獸,怎麼可能活這麼久?!”
“我一開始只是覺得他有些眼熟。您知道的,早前我的腦子不是很好...咳咳。”肥七老臉難得掛上了一抹扭捏,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但是那會他曾給過我一個銀元,所以還是…有些印象。”
“你能不能要些臉,現在腦子就好用了是嗎?”張先生把手機扔還給他,鄙夷的嗤笑。“那是他給你的?我怎麼記得是你又哭又嚎,從人家褡褳裡順出來的?”
“公子,您不能這樣...”肥七有些氣急敗壞,扭頭看了一眼房門,轉過頭來低聲反駁。“當初不是你讓我去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異類嗎?我那會又沒有修為在身,可不得撒潑打滾糾纏他...”
“看來當初我走眼了。”張先生並不理會他的狡辯,自顧想了一會,幽幽說道。“一別百年,容貌不變。呵...”
“公子,要不要我去追蹤他?”肥七收斂情緒,拿著手機大喇喇坐到旁邊。“雖然他看上去無害,但是放任這麼一個不老不死的人在外面,總歸會有些隱患...”
“不行。我接下來要忙些事,你坐鎮公司不能擅離。”張先生翻著白眼,手指煩躁的在桌子上敲出聲響。“再說,你的追蹤之術實在不夠看。不然你帶回來的,應該不止是兩張照片。”
張先生吐槽著肥七,從抽屜裡摸出一部衛星電話。
“驚弦,和veles玩夠了沒有?”
極北邊境,雪原之上。辛驚弦身上臉上的汗水,在低溫下升騰著熱氣。他朝對面兩人高的狗熊擺擺手示意角力暫停,騰出手從旁邊揹包裡摸出電話。
“張先生,什麼事?”
“回來追蹤一個人,資料找肥七要。”
辛驚弦嘖了一聲掛掉電話,把扔在一邊的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揹包晃晃悠悠掛在手指上,背向著那隻狗熊擺了擺手。
“維列斯,去幹活了,有空再來找你玩。”
狗熊嘴裡嗚嚕嗚嚕兩聲,憋出生硬的再見兩個字。隨即人立著目送他遠去,直到看不見人影了,這才俯下身扭著屁股,慢悠悠朝著雪原深處走去。
嚴沖和陶洮兩人興奮的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