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手藝?!”嚴衝看了看手上半面焦黑半面生的烤魚,嫌棄的想把它丟到一邊去。“這玩意…拿去餵豬都涉嫌虐待了,咱們今晚就吃這個?”
“哎這不是太久沒動手了嘛…”陶洮有些惋惜的看了看魚,又看了看嚴衝的臉色,表情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再烤烤,能吃的…把那生的那面烤熟就能吃了…”
嚴衝認命的把魚重新架在火堆旁,決定明天就趕緊去找個能買東西的地方,把後備箱塞滿!本來他打算找個民宿或者人家借宿一晚,順便讓陶洮把那十幾條魚處理了。
奈何陶洮路過這片荒地時非說這裡有陰氣,死活要他停在這裡,還剛好可以順便給嚴衝展示一下自己鍛鍊了幾十年的烤魚手藝!結果兩人忙活到天黑,十幾條魚連鹽都有,烤出來沒一條能吃的…
“你說有陰氣,我怎麼感應不到?”嚴衝起身在附近轉了轉,林子裡雖然一片漆黑,但頭上月光皎潔,附近也沒有絲毫陰魂之氣,不由有些質疑陶洮的說法。“難不成你現在神魂比我的靈覺還強?”
“陰氣是有的,不過不在林子裡,還要過去一些。”陶洮故作高深的眯了眯眼,把手裡的烤魚轉得滴溜溜飛快。他朝著林子裡張望了一眼,又飛快回過頭來,繼續他的烤魚大業。“我的神魂現在像充氣似的會呼吸誒,範圍時大時小,範圍舒展到最大的時候能感應到那邊有一群陰魂,不知道等到半夜會不會來偷襲咱倆…”
“一群?”嚴衝聽他說自己的神魂範圍時大時小,也不以為意。林奇早就和他說過這種情況,陶洮復生之後神魂弱小,如今吞了朱雀,短時間內他根本不可能將神魂之力完全掌控,所以出現這種收縮擴大的現象也不足為奇。但是聽到陶洮說林子後面,有一群陰魂…這個量詞,總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大概有多少?”
“唔…十幾個吧?”陶洮詫異的看了一眼嚴衝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解。“都挺弱小的,而且好像也不怎麼活躍,似乎沒有殺氣或者別的東西,只是單純的陰魂,就是不知道他們聚在那裡幹什麼…”
“算了,你在這看著車接著烤魚,我過去看看。”嚴衝叮囑陶洮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跑,自己打算穿過林子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正常來說…陰魂只有執念沒有神智,現世之後會遵從執念的影響去行動,沒道理這樣聚集在一處。除非…有人將他們束縛在這裡,或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他們執念所在。總之這荒郊野外的,一群陰魂齊聚絕非正常狀況。
嚴衝如今手上多了一根手杖,正是甪端拿來證明自己曾是聖人坐騎的那根。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著急所以忘了,竄下水後竟然把這物事留在了岸上。後來任憑嚴衝對著水面怎麼喊怎麼傳音,他都不再冒頭,索性嚴沖走的時候就把這聖人手杖一起帶上車了。
如今已經秋天,樹林裡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漆黑的環境也不會對嚴衝的靈覺造成什麼影響,拄著手杖直直穿過樹林,慢慢的感應到了異常之處。
靈覺之中先是出現了幾個陰魂,肅立在前面朝樹林的方向。而後又是一棟看上去富麗堂皇的宅子,坐落在離樹林不遠處的空地上。嚴衝在樹林邊緣停下腳步,詫異的睜開眼看過去。
面前哪有什麼宅子?遠處只有幾堵看上去飽經風霜的殘壁,孤零零的在夜色裡默默矗立。他又閉上眼睛用靈覺探去,果然在那殘垣斷壁的地方,出現一座古樸的宅院,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還挺有意思。”嚴衝從小倒是見過不少單獨的陰魂,但這樣一個規模龐大的聚居地倒是第一次見,讓他感覺頗為新奇。
“這位大人,我家老爺有請。”一個留著鬍子的儒雅中年人從那宅子裡出來,遠遠的就朝著嚴衝躬身施禮。“難得有貴客登門,老爺特命我前來迎接,還請大人賞光…”
“你家老爺…是哪位?”嚴衝詫異的用靈覺細細掃過面前中年人,發現果然和往來客人一樣都是陰魂,但是言語清晰,讓他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知道我到了?”
“貴客,請!”中年形貌的陰魂卻不答話,只是伸著手示意嚴沖和他一起入宅。看到嚴衝不為所動,才又苦笑著解釋一句。“貴客若有疑問,見了老爺自然明瞭。還請莫要為難我等…”
嚴衝用靈覺將周圍幾個陰魂仔仔細細的掃過一遍,發現他們除了本質上是陰魂之外,並無不妥之處。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抬手示意他們帶路,朝著那宅子緩緩行去。嚴衝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建築的風格和陰魂的服飾,想要看出些什麼。
“貴客請進,老爺在裡面等您。”宅子裡面的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