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冷箭,把正在分解熊屍計程車兵們嚇了一跳。
一人直接站了起來:“何方鼠輩放的冷箭?!”
樹林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走出來幾個面貌兇惡的男子。
為首一人手持一把長弓,遠遠地將劉臻一行人審視了一番。
陰鷙一笑,反問道:“嘿嘿嘿嘿,我還想問,是何方鼠輩,膽敢偷盜我的獵物呢。”
“什麼?你的獵物?”
士兵下意識地看了看腳下的巨熊,又看了看別處,有些惱怒:“這兒哪有你的獵物?”
持弓男子挑著眉毛,拔了枝箭,指著巨熊的屍體說:“那頭熊,可不就是我的獵物?”
“放你孃的屁!”
士兵直接指指劉臻,爆出粗口:“這巨熊乃是這位小英雄所殺,已經死了一夜,都被我們開膛破肚了,怎成你的獵物了?”
“嘿嘿,我不管。”
持弓男子道:“這熊身上插了我的箭,就得是我的獵物。”
士兵急了,罵道:“你是哪裡來的獵戶,好不要臉!”
“這分明是你才射過來的箭,可熊在昨夜就叫這位小英雄殺了,怎能算是你的?”
持弓男子搖搖頭,輕嘆一聲,突然音量拔高:“弟兄們,這幾個人搶了咱們的獵物,還罵咱不要臉,可怎麼辦啊?”
隨他聲音落下。
樹林之中,突然閃出幾十號人。
他們人手一把獵弓,腰間還都彆著刀斧。
幾個士兵立刻慌了。
獵戶可沒有幾十號人成群結隊出來打獵的!
這些人毋庸置疑,全都是此處的山賊!
“四哥,他們就這麼點人,還廢什麼話?直接亂箭射死就是了!”
“四哥,您只要一聲令下,這些人立馬就變成馬蜂窩,哈哈哈哈哈!”
“四哥,下令吧!”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嘴裡稱呼著四哥,攛掇著他下令。
太守府計程車兵頓時更害怕了。
他們這幾個人,僅有一張弓,怎麼抵得過這麼多山賊?
無奈,只好搬出太守府的名頭。
“大膽!”
士兵的聲音有些發抖,摘下腰牌往前一扔:“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們都是太守府的人!”
“不論你們是哪個山頭的,都好生掂量掂量,敢對我們動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腰牌正落在那“四哥”腳下。
只可惜,他看都沒看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呵呵,太守府的人?”
“嘖嘖,太守府的人應該用不著到這深山老林打獵吧?”
那士兵藏不住話,直言道:“哼,我等是奉命帶了華佗神醫,來這深山裡採藥,回去給太守大人治病的!”
“你們最好不要亂來,若是今日我們有什麼閃失。”
“太守大人必會派兵來尋,到時候你們這些腌臢匪類,就無處可藏了!”
他看了看腳下的巨熊,心中做了計較,語氣軟了一些,開口對山賊說:“這熊我們也是偶然碰上,這麼大的東西我們也扛不走。”
“我們只剝了熊皮,這熊肉你們拿去便是,夠你們這些人吃上幾天了!”
在士兵看來,這些山賊除了平常出去劫道,也只能靠狩獵維生。
他們要的,不過就是熊肉罷了。
反正本來也帶不走,不如給了他們,免得起什麼衝突。
太守府的身份,是威,給這熊屍,是恩。
如此恩威並施,肯定能圓滿解決矛盾。
可惜,他想錯了。
山賊“四哥”聽完士兵的提議,嗤笑一聲:“老子剛剛跟你說過了,這熊本就該是老子的,用你施捨?”
“還搬出太守府的名頭,以為能嚇住我們涿郡十王寨的人?笑話!”
“別說老子不懼那太守府。”
“便是真怕,只要今天你們全都死在這兒,太守府又如何能找到我們頭上?嗯?”
“哈哈哈哈……”
“四哥”大笑不已,身後小弟們也全都跟著笑了起來。
幾個士兵一聽要把他們全殺了。
全都變得臉色煞白,紛紛抽出了佩刀。
劉臻倚著樹,因為傷口確實挺疼的,所以一直沒開口說話,任由那士兵跟山賊周旋。
聽到“十王寨”這三個字,他才抬頭看了一眼。